根本没那么大的道义,也并非高高在上。
而对暴氏而言,真正对暴氏有恩惠的是韩釐王,如今说到底,其实暴禹也就是记得韩釐王的恩惠。
“缪言,白将军不为说客,游走他国行口舌之事,倒是屈才!”
暴禹听完白衍的话,目光直视白衍,摇头笑起来。
虽是笑,但能看得出,暴禹已经有些怒意,显然心中,已经被白衍的话给影响。
白衍看到暴禹的目光,也丝毫不在意,见到一旁暴姝关心的眼神,轻笑一下,示意让其安心。
看着暴禹,白衍清楚那番话,是在贬低暴氏对韩国的道义,让暴禹动怒无可厚非,不过效果也是实实在在的,直击人心,把暴禹心中最为执着的念头,给消掉。
纵观暴鸢这一脉,也仅仅是在韩釐王时期得到重用,之后便再无作为,当初阳矅暴氏暴福为何能当上城丞,暴禹又为何常年不在家,常年在外游走,这其中的种种心酸,白衍这个外人从暴姝哪里听来都懂,暴禹怎么可能不懂,无非是那一抹执念,来自祖上暴鸢与韩釐王的那种君臣关系之憧憬。
“白衍并非说客,若白衍善口舌之争,暴大人亦不会动怒!”
白衍对着暴禹拱手说道。
放下手,白衍紧接着,看向暴禹,说出第三个问题。
“白衍三问,暴孝已死,如今暴氏一脉的名誉,加之暴大人血脉后人的安危,能否让暴大人北上?”
白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略微凌厉,目光看向暴禹,已经带着丝许威胁。
木屋内。
暴禹听到白衍的话,哪里听不出白衍话语之中的意思,瞳孔一缩,怔怔的看向白衍,满是愤怒。
就连暴姝都万万没想到,白衍居然如此直白。
带着忧虑,暴姝看向父亲,担忧父亲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害怕父亲一心寻死,更害怕,父亲是死在白衍剑下。
“你!”
暴禹目光满是愤怒的看向白衍,呼吸愈发急促,但好在,暴禹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深夜下,点燃的烛灯微微摇晃。
安静的氛围不知过去多久,暴禹直勾勾的看着白衍,一言不发,而白衍却在等着暴禹的回答,但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让暴姝喜出望外的是,原本固执一心求死的父亲,眼神之中逐渐出现犹豫、挣扎,甚至似乎还有丝许迷茫。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打破平静。
“若暴大人不心安,白衍能答应暴大人一件事!”
白衍忽然开口,让暴禹与暴姝一同看向白衍。
而就在二人的注视中,白衍轻声叹口气,一脸无奈的抬起手,轻声说道。
“若暴大人能北上,白衍便不会杀死公子成!”
谈判就如同谈生意,白衍明白这个道理,首先要把对方的价值贬低,无论如何,越低越好,能说成一文不值就说一文不值,其次便是压低自己的出价,待对方心动犹豫后,再加一些筹码。
不过与谈生意不一样,暴氏代代效力韩国而不得重用,昔日韩釐王之情早已经还尽,如今只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抚慰心中良知而已。
之前白衍没见过暴禹,还有些担忧暴姝会暴露出去,但见到暴禹后,白衍才知道,一开始便多虑。
韩陵之死,暴姝脱不开干系,而如此重视名誉的暴禹,比他更不可能让韩陵死的事情传出去,毕竟暴姝是他的女儿,而韩陵,往上数去,也是韩釐王的后人。
“公子成!!!”
暴禹听到白衍的话,瞳孔一怔,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衍。
白衍话里的意思哪里还不清楚,白衍不仅知道公子成在何处,更能随时杀掉公子成。
“暴大人好好考虑一下,白衍不杀公子成,便当是暴大人为韩釐王血脉,而做的一件事情,其实在白衍眼里,让韩釐王的血脉繁衍下去,于暴氏、暴大人而言,比任何事情都有意义,再者,匡扶韩国,就是复国之后,又能如何。”
白衍说到这里,叹口气,转过身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韩国本就是四战之地,韩不能灭秦、赵,灭亡早已注定!公子成还不如做一个君子,在暴大人的照顾下,于世间安稳无忧,享乐一生。何必丢了性命!”
白衍说话间,没有再看向暴禹,若非暴姝,他今晚不会与暴禹说那么多,甚至答应暴禹那些条件。
当初韩国灭亡之后,白衍见过暴姝一个人在咸阳,不敢出门,没有亲人,没有好友陪伴,一个人孤零零的模样,而后,每当白衍看着暴氏一脸笑意,拿着亲手做的衣物给他传,每当半夜,暴氏不管他何时回府,都会给他炖汤,每当看到暴氏早早给他准备好出行的衣物、钱财,白衍虽然不说,但心里清楚,她在等着他归来。
大战过后,对比来到颍川,在雁门善无安稳享受,与好友去酒楼饮酒作乐,故而好。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