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似乎全都在悔恨交加的目光中。
“其余人,劳役一年!”
白衍没有再顾及娘亲孇氏的眼神,只要父亲、兄长不开口就好,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白衍便让将士们把这些人压下去。
劳役一年,这个惩罚看似很轻,可以囚徒身份做过劳役的人都清楚,到底有多苦,不仅仅远非耕地可比。
甚至一个不好,都未必能活到第二年。
白衍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人记恨娉那一家,也要让这些人的家眷,全都憎恨那同在一个村子的娉与其父母,唯有如此,不仅仅娉的一家人,都会被村子之人不待见,日后再也没有人,会去帮这一家人。
而方才白衍的话,不仅仅是警告这一家人,也是与所有人表明态度。
黄昏下。
白衍与爹娘,还有兄长,看着离去,因为城外全是秦国大军,而不敢回临淄的娉与其父母。
“你这孩子!”
孇氏目光看向那些被押送下去的村民,目光没好气的看向白衍,语气似乎是抱怨,可目光,却婉如一个娘亲的溺爱。
“说吧,为何要瞒着娘亲?”
孇氏看着如今身穿秦国衣甲的,带着秦国爵弁的次子水衍。
世人都说秦将白衍威风凛凛,是秦国名将,深得嬴政信任器重,并且为秦国立下赫赫战功,可在孇氏眼里,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
孇氏心疼得眼睛冒出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在水村。
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孇氏一时间都脑袋发懵,整个人都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如今逐渐缓过来后,看着自己的儿子。
孇氏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儿子既然是白衍,那么当初听到白衍那些经历,岂非都是自己儿子的经历。
一想到这里,孇氏便不敢想象,在离家的这几年间,自己的小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经历过多少次危险。
“说出来,怕娘也不信!”
白衍看着孇氏红眼流泪的模样,听着娘亲熟悉的语气,终于松口气。
见到娘亲没有怪他,更没有怪他要惩戒那些村民,白衍也放下心,看着天色已经快要变黑,白衍知道孇氏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
但白衍还是安抚孇氏,说等劝降齐王后,这几年的经历,他一定会慢慢告诉孇氏,还有父亲。
说完,白衍便让父亲先带着母亲回去。
至于兄长…
白衍看着疑惑的兄长,随后便让兄长先留下,明日再命人送兄长回去。
深夜下。
就在临淄城外,二十余里的地方,顺着河流一直往上走,在一间简陋的木棚下,田假浑身都被捆绑起来,与之一起被绑起来的的,还有一身绸衣薄纱的妖娆女子,以及几名仆人。
“呜呜呜!”
田假不断挣扎,可全都无济于事,面色发福的脸颊上,田假满是惊恐的看着木棚四周,手持利剑的男子。
田假不明白,到底是何人,居然胆敢在临淄一地,绑架他这个田氏宗亲。
更让田假疑惑的是,从绑起来到现在,这些人似乎并非为钱财而来,美色也不是,否则身旁的爱妾,恐怕早已经被侵犯。
那又是为何要绑架他?昔日仇人?不可能才是,也不像…
看着几堆篝火在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夏季的蚊虫,别说一旁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美妾,就是田假,也都是满脸小包。
终于,远处传来动静,在田假的注视下,终于看到几个火把,缓缓靠近。
“呜呜呜呜!”
看到有人到来,田假再次激动起来,不管对方是何目的,有何要求,田假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此刻田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临淄城内去享福。
伴随着脚步声靠近。
终于,田假看清一行人,不过当看到为首的,居然是个年轻的男子时,田假有些意外,似乎他并不认识这个为首的年轻男子。
而其他人…
嗯?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当田假看到白衍身后,一瘸一拐的水寿时,瞬间感觉有些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随着看到水寿瘸腿的模样,望着水寿的脸庞。
顷刻间,想到什么的田假,整个发福的脸上,瞬间便苍白起来,眼中尽是慌张、恐惧、困惑。
同样,不仅仅是田假,此刻其他被捆起来的奴仆,见到田假的时候,也全都露出害怕惊惧的神情,不断挣扎起来,似乎想要逃跑,眼中满是绝望。
而田假的美妾,那个身着薄纱的妖娆女子,看着水寿,俏脸早已呆滞。
“将军!”
“将军!!!”
木棚外的男子,见到白衍,纷纷起身,对着白衍拱礼。
这些人都是白衍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