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狗子转眼蹿到容昭脚下，它仰头直勾勾盯着他，全然不似方才被欺负时的可怜兮兮。
容昭眼眸微眯，仔仔细细地打量它。
它通体银灰，额间一撮红毛呈焰火状，一双狗眼泛着墨绿的光，这外表与三世一模一样。
除了品种不同。
“三世的转世？”容昭半蹲下身子，捏着狗子的脖颈将它提溜起来。
狗子也不害怕，吐着舌头，呼哧呼哧朝他脸上哈气。
容昭另一只手扣在狗脑袋上，嫌弃地将它的狗嘴扭向一边。
没想到狗子的脑袋竟顺着他的手摇晃起来，容昭看着它晃得鼻歪眼花的模样，短暂沉默后，确认了它的身份。
它一定是三世的转世。
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只狼……或者第二只狗会这么顺着他的心意晃脑袋了。
容昭松开手，将它放在地上，长指一屈，弹在它的脑壳上。
“不是告诉你，下辈子别挨饿了么。”
狗子脑袋蹭着他的指尖，嗷嗷干嚎。
“还有，怎么变成狗了，以后怎么带你出去吓人。”
狗子眨了眨狗眼，随即呲起牙，一边咕噜咕噜低吼着，一边伸出前脚啪啪抓地。
言外之意：凶不凶，怕不怕，吓不吓人？
容昭低笑着将它呲牙的狗嘴捏上。
“算了，其实当狗更合适。”
他再次将它提溜起来，又圈在怀里，抱着它上了电梯。
……
电梯到达九楼。
连廊上的风冷飕飕的，所幸这一次在幻境的时间不长，他的衣服还摊在原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容昭抱着狗子，将一地衣服捡起，回眸扫了一眼连廊监控。
在这里换衣服，会被当作变态拍下来吧。
容昭迟疑三秒，走到姜若瓷门前，按下门铃。
姜若瓷应该洗完澡了吧。
他将狗子抱在胸前，长指穿过它脑袋上厚厚的毛，一下一下挠着，等着姜若瓷开门。
门在十分钟后打开。
“怎么了。”姜若瓷站在他面前，脸色凶凶的。
她刚吃力地从浴缸爬出来，还没穿好衣服，就听到门铃响。
十分不喜欢被催促的姜若瓷只能气冲冲来开门。
容昭却没吭声，默默转过了头。
“今天的兼职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事吗？”见他不说话，姜若瓷的语气也凶巴巴起来。
看向一旁的容昭似是叹息一声，随即手腕抬起，食指虚虚往她胸前一指。
姜若瓷低头，呆住。
刚才衣服穿得急，身上的水并没来得急彻底擦干，衣服便歪歪扭扭地贴在身上。如今一低头，她才发现自己松松的领口歪向了一侧，锁骨完全暴露，还露出了一根细细的白色内衣带。
“……”
姜若瓷一下子红了脸，她匆忙将衣领重新扯好。
而容昭一直看向旁边，还将怀里的狗眼用手捂住。
整理好衣服，姜若瓷看到了他紧紧捂住狗眼的手，忽然就不那么尴尬了。
她唇角往上弯了弯，问他：“哪里来的狗？”
容昭转回头。
“捡的。”
“流浪狗？”
“嗯。”
“我看看。”姜若瓷俯身，凑近了他怀里的狗。
她陡然靠近，刚沐浴后的香气扑面而来，容昭喉结微动，垂眸不着痕迹地看向她。
她的长发还是湿漉漉的，乌黑的发梢贴在她的颈边，她的皮肤白得晃眼。
“这是哈士奇和不知名土狗生的串串。”姜若瓷仔细打量完狗子，直起身子断定道。
容昭将视线挪回她的脸上。
“串串？”
“对，不过哈士奇血统要多一些，”姜若瓷指尖挠了挠狗子的脑门，“你要养吗？”
“嗯。”
“那最好先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还要打上疫苗。”
“打疫苗？”容昭不太明白。
姜若瓷抬眼看了看他。
眼前的人一看就是个不会养狗的，连基本常识都不清楚。
但是……
姜若瓷漂亮的眼眸一转，她好像很久没有出去透透气了。
于是姜若瓷拍拍狗脑袋，笑吟吟说：“我和你一起去宠物医院。”
容昭看向她笨重的脚踝。
姜若瓷不在意地晃了晃脚，往身后一指：“我之前下单的拐杖和轮椅已经送来了，用轮椅推我去。”
半个小时后，姜若瓷带着墨镜，倚在轮椅上，怀里抱着狗。
她微抬下巴，指挥：“前面左转就有一家宠物医院。”
容昭应一声，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