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将羊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过了许久方才吞下,叹道:“德州,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我在袁公属下做参军时,一年也吃不到几次羊肉,这可是个稀罕东西啊。”
彼时严格按汉制的话,公卿士大夫才能吃到牛羊肉,即使袁绍所属冀州地产丰富,羊肉也不是说吃便吃的到的。
尤其这几年战乱频发,各地民不聊生,食物奇缺,即使汉帝都只得用腐牛骨饱腹。
皇帝都吃不饱,更何况下面的官吏,平民百姓更不用说了,谁都记不清楚,上一顿饱饭是几年前的事了。
“不过这顿饭,全赖公子和德州奋力死战而来,我以茶带酒,敬两位一杯。”
袁熙拿起茶碗,鞠义拿起酒壶,三人饮毕。
三人之中,也就鞠义饮酒。
汉制虽不许私下饮酒,但如今礼崩乐坏,也没有多少人遵守,之所以喝不到,还在于粮食不足,饭都吃不饱了,哪有多余的粮食酿酒?
所以北新城为数不多的酒,都是从附近掳掠的外族手里抢来的,大部分都给了鞠义。
他虽然从那次伏杀中活了下来,但是伤口一直不好,全身时刻都在痛,只能喝酒缓解。
袁熙昨晚忙了一夜,今早也是饥肠辘辘,他夹了一筷野菜,蘸着大酱塞入口中,又吞了一勺粟粥,和着咽下肚里,满足感从内油然而生。
他端起茶碗,笑道:“我也就是跟着麴兄占个便宜,此战功臣,两位皆功不可没,吾当敬之。”
董昭摇头道:“吾却是受之有愧。”
“没想到那赵云竟然就这么带兵回去了,也不怕被公孙瓒问罪,实在出乎我所料。”
”不过公子昨日就这么放其回去,更让老夫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