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条长腿走到门口。他揉了揉头发，有些茫然地看着门口的小姑娘。
昨晚他刚熬了个大夜，现在都还有点懵，反应了片刻，他才问了句：“什么事？”
他站在面前遮住了一大片光，宋茱萸有些费劲地扬了扬头，对上徐生睡眼惺忪的脸，“松松爸爸，能跟你谈谈吗？”
小姑娘的声线不算低，绵软的声音传进店里。还不等宋茱萸说完，屋里的男生发出“噗嗤”的爆笑声。
宋茱萸敛了敛眉，变声期的鹅公嗓听着尤为刺耳。她完全处于状况之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朝里面看去。
徐生依旧工装白背心，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小臂上沟壑分明的线条，算不得夸张，但却极具力量感。
他提了提嘴角，脸上也挂着一抹笑，回头警告身后的人，“把嘴闭上。”
徐松松也伸着脑袋瞧了眼自己老师，摇着脑袋叹了口气，最后乖乖收回视线，坐在沙发上开始拆饼干。
宋茱萸顿感局促，她对着徐生尴尬一笑。
“进去坐坐吗？”徐生随口一问。
宋茱萸看着里面乌烟瘴气的模样，担心一进去大脑就会缺氧，严重的话估计会尼古丁中毒。
她直接拒绝了。
徐生倒没有继续邀请，他又往前跨了几步，两人并排站在店门口。他低头看向她，语气平淡，“那行，您有什么事？”
“我姓宋，昨天没来得及跟你介绍。”
徐生懒洋洋地点了点下巴。
他个子实在太高，宋茱萸只能往后退两步，两人视线这才得以重合，“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聊聊松松的事。”
“松松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善于表达自己。希望你们家长多多关心他，增强孩子的自信心。”
徐生按了按后脖颈，“这好像也没多大问题吧。”
“人得学会沟通和表达。就拿昨天的事来说，松松一直拒绝跟我交流，具体情况我们至今不清楚。他这样，容易吃亏。”
店里小岳打开空闲的电脑，给徐松松放了部动画片，徐生回头就能看见小孩专心致志地吃着饼干。
徐生又回过头看她，“没多大问题，小孩受点伤也正常。”
宋茱萸只觉得更加乏力。
“还是希望你们家长能配合教育工作，学生的身心健康和成绩一样重要。”
徐生注视着她那双大眼睛，见不远处的董大臀着急忙慌地往回跑。他莫名的想点支烟，敷衍道：“行，会注意的。”
宋茱萸眼见沟通无果，也只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徐生靠在旁边的工具柜上，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望着宋茱萸离去的背影，“您慢走。”
宋茱萸头也没回，懒得再跟他废话一句。
董大臀将烟盒递了过去，顺着徐生的视线瞧了眼，“什么情况啊，生哥？”
徐生边拆烟盒边往回走，抽出一支滤在唇边，回到沙发上瘫坐着，长腿敞着从裤兜里摸打火机。
小岳尖着嗓子道：“松松爸爸，咱们谈谈？”
其他人也笑作一团。
只有董大臀还处于状况外，他明显摸不着头脑，“靠，什么玩意儿啊？”
野格正好结束手头这一局，他捏了捏手指笑着看了徐生一眼，“你问生哥。”
“我昨天随口一说。”徐生边点烟边说，“谁知道她直接信了。”
“所以那姑娘就是松松的新班主任？”小岳趴椅背上问。
徐松松盯着动画片嘎吱咬断饼干，替徐生回答了，“对。”
野格“嘶”了一声，摸了摸脑袋，“看着不像啊，高中生的模样，居然是个老师？”
徐生仰在沙发上吐气，龙井的气息非常醒神，他掸了掸烟灰，想起那姑娘不到一米六的小小个子，眼神单纯又无辜。
他忽地就笑了出来，语气混蛋至极：“所以说，别用身高判断年龄。”
小岳至少还有点人性，“生哥你这样捉弄老师不好吧，就不怕她给松松穿小鞋？”
董大臀一脸不可置信：“你小子刚上一年级那会，放学就去卸了班主任自行车轱辘的气，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徐生也跟着笑，抬手揉了揉徐松松的脑袋。
他叼着烟又坐回了电脑旁，催促着徐松松回后屋写作业。电脑屏幕再次点亮，他没什么情绪道，“不至于。”
“她待不长，走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其余几人都赞同的点点头。
这些年省上给覃溪镇拨来的年轻老师，换了一批又一批。如果连这种小小捉弄都接受不了，那她在这压根也待不下去。
这里人文民俗他们最熟悉不过。
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小镇留不住这群城里来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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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开始下雾，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