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底火锅店里食客不多，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服务员很快将菜单递了过来。
宋茱萸接过菜单，注意到徐生还站在对面，不曾落座，“怎么了？”
徐生将包扔在空椅上，“你先点菜，我出去趟。”
宋茱萸不解：“又去抽烟啊？”
“……”徐生几乎咬牙切齿，“对啊，顺带照照我牙究竟黄不黄。”
宋茱萸不说话了，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拾起圆珠笔专心点菜。
在她固有印象中，徐生似乎不挑食，所以她也没有询问他的口味，就点了些商家推荐的菜品。
等菜的过程中，宋茱萸将新手机翻出来，闲着无事可做，开始在应用商城下载软件。
许明莉还在轰炸她的微信。
许明莉：［茱啊，你是真把自己搭村里了！］
许明莉：［帅不帅啊？］
许明莉：［发张照片我看看，要素颜的、新鲜的。］
宋茱萸能脑补出她恶臭的语气：［他不化妆，谢谢你啊。］
许明莉：［等我年假杀过来！］
许明莉：［到底长什么样啊？不会是村里那种憨厚的男纸吧？一口气能掰几亩地苞米的那种？］
宋茱萸笑疯：［就，摩天轮那个。］
许明莉扔了个表情包过来：［那也看不清啊。］
宋茱萸翘起二郎腿，［非得看清人家男朋友做什摸～］
许明莉想掐死她，［嘁。不给看拉倒，我找野格要去。］
宋茱萸就问问她究竟跟野格是个什么情况，服务员这边正好端着锅底过来，她连忙将包装盒之类的挪到一旁。
刚熬出来的白粥锅底浓稠细腻，源源不断地冒出热腾腾的烟，宋茱萸拍了张照片发给徐生。
她单手托着腮，等着徐生的回复，轻声哼了两句舒缓的旋律，抬头往玻璃窗外望去。
电扶梯距离店铺不算远，围栏旁立着两道身影，高大俊逸的身影旁是丰腴白皙的倩影，两人似乎在攀谈些什么。
是徐生和蒋菡。
她不会认错。
服务员开始上烫火锅的菜品，店外两人大大方方地聊着天，宋茱萸并未因此胡思乱想，只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外面。
不知道徐生说了什么，蒋菡竟探出个脑袋来，往玻璃窗这边看了一眼。
宋茱萸赶紧别开了脸。
奇怪，为什么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米汤锅底愈加沸腾，宋茱萸将火调到最小，开始往小碗里调配蘸料。
两分钟后，徐生回到店里，在她对面落座。
宋茱萸将其中一份蘸料推到他面前，随口问了句，“蒋菡有事找你啊？”
徐生接过碗，拆筷子套，“没啥事，碰上了就聊了几句。”
宋茱萸拾起茶杯抿了口，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脸上：“这样啊，叫上她一块呗。”
她的语气很平静，跟往常差不多，并没有阴阳怪气或是夹枪带棒。
徐生将筷子搁置在碗面，也托腮看着她，确认道：“生气了？”
“我刚是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恰好碰到蒋菡，商场新开了一家音乐酒吧，她跟室友来这边探店玩。”
话里的意思非常明确，并不是特意去碰的面。
徐生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董大臀之前老跟他讲，女生最喜欢吃飞醋瞎生气。虽然说让宋茱萸吃醋还挺爽的，但他并不想让她想岔了生闷气。
宋茱萸搅了搅蘸料，略略挑眉笑了，“我说什么了吗？”
她又尝了下咸淡，“别把我当成小女生。”
“你不就是小女生？”徐生反驳。
宋茱萸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将火调大，“注意用词，姐姐再怎么都比你多吃几年饭。”
徐生夹了片牛肉烫进锅里，“就你这胃口，就算多吃上个十年，饭量也不见得比我多。”
宋茱萸翻了个白眼，拉长语调“哦”了一声，将碗碟推到前面。
徐生将烫好的嫩牛肉放进她的碗里。
宋茱萸点的菜还没上齐，桌上只摆着寥寥几盘。过了几分钟，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上面的菜品一一卸下。
一盘生蚝。
两盘生蚝。
三盘生蚝。
徐生提着筷子有些懵圈。
“你们的菜品已经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核对菜单后说了句。
待人走后，徐生往那几打鲜生蚝上扫了眼，又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湛黑的瞳孔直勾勾地注视着宋茱萸。
他忍不住，笑了下。
宋茱萸扬了扬下巴，催促道：“吃饭。”
徐生吊儿郎当地问，“第一次请我吃饭，就是满桌子的生蚝，这不太好吧？姐姐。”
宋茱萸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