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一出来,看到的就是明栖和郁钦州。
明栖注意到孟社冒汗的额头以及他频繁用掌心去蹭衣服的模样,心中微软,轻声安抚道:“孟哥,我没事。”
孟社猜得到肯定是郁钦州及时赶到了,他松了一口气,平复疯狂跳动的心脏。
再看地上趴着的男人,真恨不得一脚踩上去。
妈的,人渣。
…
西景湾。
孟社从隔间跳下来时扭了下脚,这会儿脚踝肿得厉害,郁氏的医生正在给他冷敷。他被冰得龇牙咧嘴,手指划开了录下的视频,还是没忍住问:“姜灏泽那到底什么情况?”
明栖坐在沙发前,目光遥遥看了眼二楼的位置,郁钦州回到西景湾之后不久就进了书房,似乎在忙什么事情。他回过神,三两句解释了自己和姜灏泽的恩怨,虽然没有前因后果,但该明白的孟社还是听懂了,“所以当初于德宇找上你也有问题。”
明栖默了默,小声说:“其实不止于德宇,《谋天下》的导演也一样,同一张房卡
他给了姜灏泽也给了我。”
嘭!
孟社的手掌狠狠拍在玻璃桌上,嘴里的一句‘畜生’还没骂出来,就先因为手掌的疼痛而哀嚎了几声。
明栖:……?[(”
医生:“……”
医生委婉地提醒:“孟先生,轻点拍,手也会骨折的。”
孟社额头又开始冒汗,张着嘴吐出一口微弱的气息,整个人疼得脸色煞白:“医生,我觉得它可能已经骨折了。”
医生:“……”倒也没那么夸张。
岑泾见到这一幕,笑着将手中的水果托盘放到桌上,低声询问孟社的意见:“孟先生腿脚不便,这两天先住在西景湾养伤,您觉得怎么样?”
孟社看看自己的脚,有些迟疑:“我在这儿当电灯泡不太好吧?”
岑泾很淡定:“您可以睡隔壁那栋。”
也是。
孟社跟着淡定了。
处理好脚踝上的问题,手也缓过来了,孟社瞥了眼明栖:“就那么十分钟时间,你眼睛都往二楼瞥不下十次了,想上去就上去呗,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明栖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耳根都有点泛红,只能小声道:“他在书房忙。”
孟社哦了一声,忽然眯了眯眼睛,冲明栖勾了勾手指。明栖狐疑地盯着他的动作,看他神秘兮兮的模样好像有要紧事要说,便顺从地贴过去,侧着耳朵。
孟社环视一圈四周,客厅里已经没人了,但他还是将声音压很低:“郁先生今天出现的时候身上那种光芒有没有闪到你?你那个母胎solo的小心脏有没有稍微颤动了那么一下?”
明栖:“……”
这是能说的吗?
但他不说也没用。
孟社多了解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颇含深意:“理解理解。”
明栖心道你在理解什么,正准备嘴硬反驳两句,就被孟社戳了下腰。
孟社抬了抬下巴:“你男人在看你。”
明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郁钦州正站在二楼的台阶处。明栖下意识想起身,又看了眼孟社,孟社接收到他的眼神,笑眯眯地说:“我先去隔壁休息了,晚上吃饭记得让岑管给我送过来哈。”
他就不掺和两人的晚餐了。
明栖乖顺点头,让岑泾把人扶走以后便小跑到了台阶上,然后抬头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半晌,明栖弯了弯眼睛:“你忙好啦?”
“嗯。”
“我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明栖心里很明白,如果今天不是郁钦州出现得及时,他和姜灏泽大概只有鱼死网破一个下场。
他曾经对姜灏泽放过狠话,说自己烂命一条,他不介意拖着姜灏泽去死,他没开玩笑,也绝对不会后悔。但郁钦州的出现无异于将走在悬崖边缘的他拉了回来。直至现在,他还能回忆起郁钦州出现的那一刻带给他的安全感。
“明栖,你不该对我说谢谢,而是该责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男人漆黑的眼眸望着他,眉眼间不覆往常面对他时轻松的笑意,倒有几分沉郁。
明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怔怔站在原地,像是没想到会从郁钦州口中这么一个回答。他以为按照郁钦州的性子,必然要逗弄他两句,说什么“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许”之类的话。
但是没有。
反而是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明栖的心脏仿佛都变得酸涩了几分,他捏了捏手指,好半晌才轻声道:“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该责怪我从来没有对你提及过我与姜灏泽的恩怨,所以你没有防备。但这种想法都是不对的,错误只出现在姜灏泽身上,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