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我以为你应该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最后一丝期待砸碎在地,顾庭柯笑了:“我有什么错?”
“而且,”他在对面坐下来,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完全是对于谈判者的态度,“现在是您在有求于我了。”
“顾庭柯!”顾程孝眉眼凌厉起来,“你难道就不是顾家的人,你从小受到的教育、资源、便利,哪一个不是你的身份……”
这样一开口,顾庭柯便瞬间从这张斯文的脸上找到了儿L时父亲发怒时的样子。
不过区别是,他现在已经不会再感到害怕了。
“可是你八年前不是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吗?”顾庭柯抬眸,一句话将他堵了回去。
“从我读书到毕业,没有用过家里的一分钱,也没有用你的名义谈过一笔生意。”
顾程孝立刻变得一言不发。
“至于我从小受到的教育……”顾庭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但是你跟我妈毕竟给了我生命,所以我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顾庭柯将文件抽出来放在桌上:“我可以帮铭盛补上这个窟窿。”
顾程
孝微微一怔,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向前一步,抬手拿起顾庭柯的那些文件,他没有先看,而是道:“这样才对,只要你认识到错误,还是……”
“但是,”顾庭柯打断他,“这笔资金不是借贷,而是收购。”
“我要您在铭盛的所有股份。”
这就是让顾程孝直接离开董事会,对于一辈子体面的顾程孝来说简直有种被逼宫篡位的背叛感,他的手指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
顾庭柯倒也不急,低头抿了口茶,甚至还有空拿出手机刷了下时栖工作室昨天发的图透。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是顾程孝终于想明白,要想完整地保住顾家的基业只有眼下这一条路——不过还好,最起码,顾庭柯也是顾家的人。
“好,我答应你。”
顾程孝松了口,伸手整了整刚刚因为气闷被扯松的领带:“不过你也配合去一趟发布会,告诉大家这场危机只是有人夸大其词,所谓职位变动只是正常的退休,我们父子关系其实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
“外界传言的哪般?”顾庭柯忽然嗤笑了一声,将手机往下一扣,“直到现在您还在试图维持着家庭和睦事业有成的假象吗?”
“但是你搞错了一件事,爸。”
直到现在,顾庭柯才叫了他一声父亲,然而顾程孝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顾庭柯的手指点在那份协议书的其中一行:“这场收购并不是以我的名义。”
“鼎荣将接手您在铭盛的所有股份,由我出任CEO代为处理公司事务。”
“你疯了!”几乎在看到那行字的一瞬间,顾程孝就立刻嘶吼道:“你这是将顾家的基业拱手送人!”
那些多年来维持的斯文假象到被撕开,顾程孝的手指指着顾庭柯:“而且你和时栖的关系,你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你!”
处心积虑、上门女婿、入赘……
顾程孝只要想起这些词就气到哆嗦:“顾庭柯,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L子,喜欢男人不敬父母,你现在还咳咳咳……”
顾程孝脸色涨红,像一只被逼到词穷的困兽,顾庭柯开始有点庆幸自己跟着时栖在娱乐圈里泡了一年,因为比起圈里的那些黑粉,顾程孝的这些攻击显得有些过分无力。
顾庭柯抬手给他倒了杯水:“顺顺气。”
“我不需要!”顾程孝一把碰开了他的手,“我从小教导,你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顾庭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心机、自私、堕落!”文件哗得被扔在地上,顾程孝脖颈青筋暴起,“你这是把我,把顾家的脸扔在地上!”
“你说得对。”
“你说什么?”顾程孝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从小听话优秀的儿L子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但是顾庭柯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你说得对。”
“我就是不打算维护你和顾家的面子,”他扯了扯嘴角,“那又
怎么样呢?”
“你不是早就说了我连顾家的祖坟都不配去吗?既然觉得我要入赘,那就更不算了。
顾庭柯!
顾程孝愤怒地嘶吼??[,向来不会亲自动手的人抓起桌上茶杯朝着顾庭柯砸了过去。
顾庭柯微一偏头躲开了,瓷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可那一瞬间,他脑海中想起的却是时栖早上出门的替他戴着胸针,告诉他如果时臣屿冲他摔东西记得躲开。
顾庭柯轻轻地勾了下唇角,没有理这满桌的狼藉:“不用这么生气。”
他依旧是很商业的、稳定的、公事公办的语气,事实上除了对时栖,顾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