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他看着她,莫名其妙。
“没……”
芊荨见他蹙着眉,好像对自己的回答不太满意。他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你要带我去哪里?”“洗澡。”
芊荨不语,任由他抱着自己朝卧室的浴室里走去。
浴缸里的水温热,她靠在他的怀里,这种享受舒服的滋味,真是……用语言形容不出来。
她有些累,累得不想讲话,却睡不着。
回过神,她才发现致一的大手一直在摸她的肚子。她有些好奇,问:“怎么老摸那里?”
“圆圆的。”他说。
她哭笑不得:“它还没长成那么圆的样子,等再过几个月,会真的很圆，跟西瓜一样。”
他亲亲她的额头,没有说话。
芊荨发现近日景辰的心事有点重,如果说第一次见面他给她的感觉是冷漠,那么现在他给她的感觉就是深沉,好像揣着很重要的心事,不能向别人诉说,非常不开心。
他越对芊荨温柔,芊荨便感觉他越伤悲,像将她当成了一种救赎。可是他什么都不会跟她提起。
是她想多了吗?芊荨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摇摇头。
他也没有再问,只是替她将身上洗干净,然后率先出了浴缸,拿着一条浴巾将自己的重要部分遮挡起来,这才将她抱了起来。
芊荨趴在他的身上看他良久,然后喃喃地问:“等到很久以后,你会不会还这样抱着我洗澡?”
很多年后,芊荨一直忘不了此刻她问这句话的心情。应该是舍不得吧?还带着一种害怕失去的担忧。
那时她总试图告诉自己,要记住此刻幸福的每一秒,即便有一天再也找不回来这种感觉了,也能安慰自己也有如此幸福的曾经。
芊荨被他放进被子里,见他用浴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转身便要走的样子。忙扯住他的手臂,说:“今天可以不工作吗?”
他挑眉,有些诧异:“怎么了?”
她稍微一用力,将他扯下来,坐在床沿,然后像无尾熊一样爬过去抱着他的腰:“没有,就当我寂寞了。想找个人陪。”
他拉开她的手臂,审视着她的神情,问:“真没事想问我?”芊荨眨眨眼睛。反问道:“你想我有什么事情问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与他对视,可是对视到最后便有些不大自然,并不是因为心虚什么的,只是因为—
“你的眼睛怎么那么好看?”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漂亮到了怎样的地步,不然他肯定知道用这么漂亮的眼睛盯着一个人是多么罪过的一件事。
好在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芊荨有些尴尬的心也得到了拯救。她试图撤离他的怀抱,让他更方便接电话,他却不放手,仍抱着她,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手机是他专用的那款,听他的声音,电话那头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人。
许是卧室里太安静的缘故,靠在他怀里的与暮能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隐隐猜到了对方是谁。
听着景辰平静而慵懒的声音,她全身放松地窝在他的怀里,耳边时不时传来“嗯”“好”的声音。他的另一只大手被她放在手心里把玩。
她应该是第二次看他的掌纹了吧,还是同记忆中那么深刻,漂亮的手掌线条,弧线清晰绵长,注定了这个男人完美无瑕的人生。
在她对着他的手掌心发表无聊的感叹的时候,头顶传来某人的询问声:“奶奶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
她太过于震惊,以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对方显然不愿意重复刚才的问题,直接将电话递给她:“你跟她说吧。”
芊荨敢肯定这个电话是他毫无人性地塞在她手上的,他根本就不问她有没有意愿接!她瞪着面前的人,那声“奶奶您好”说得几不可闻。
“吃饭……我们刚刚已经吃了……明天可不可……不,不是,您说什么时候吧……嗯……我们在床……在家里坐着聊天……景辰会带我去的……好的……”电话挂断的时候,芊荨都能感觉自己脑袋里一片茫然。方才对方说了什么都记不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也记不得。
而身边的人却特别坦然地问:“奶奶说什么时候去吃饭?”“……”她好像忘记了。
“我听见了好像是今天晚上?”他听见了还问!
“现在还早,要不要睡一会儿?”他问,眼神有些邪恶,“还是想做一些别的事情?”
这个“别的事情"可是很意味深长的。芊荨不理他了,翻过身,假装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