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分析,好像更合适一些。
杨坚秉愣了愣,旋即笑起来:“我竟是纸上谈兵,还是今瑶你分析得对。”
待得唐丰利过来,他们已经将路线都安排好了,只是杨坚秉原本打算亲自去一趟,却被宋今瑶阻止了。
“若是探路则大可不必,我们没有工夫,去了也是徒劳,恐怕还要将自己给搭进去。”
宋今瑶说着,看向唐丰利:“更何况,我们对阿琛的事情知道得太少了,贸贸然前行也是要不得的。丰利,现在阿琛生死未知被人抓走,耀海躺在床上醒不过来,你们之间的秘密,难道还要继续瞒着吗?”
唐丰利六神无主,他本就年轻,没怎么经历过事情,从前在军营,上面有义父照看,平日琛哥和海哥也当他是亲弟弟一般照顾着,虽是共同经历过风雨,但他的风雨实在是太少了。
见他不说,宋今瑶又道:“我知道你们是干大事的人,这些事情不方便对外人道。但是你与我说过,琛哥就是你亲哥,你这是打算,看着亲哥有活路也不打算拉一把吗?”
“不,不是的。”唐丰利连忙否认,说着,“可是爷没有发话,我不能擅自行动。”
“你们爷是谁?”
唐丰利又闭上了嘴。
宋今瑶深吸一口气:“锦娘也是你们的人,对不对?只可惜锦娘不在潞州了,若她在,绝不会看着阿琛送死而不管不顾的。”
唐丰利整个人身子一抖,红着眼睛点头,又握拳说:“是,阿锦姐姐不会不管我们,但是翰哥他不会管,他只听爷的吩咐。”
“所以,你与那位翰哥一样,是吗?”
唐丰利慌了神:“不,我不认他,若不是琛哥有任务在身,怎会由着翰哥乱来,我……他……”
“但是阿琛要死了。”宋今瑶看着唐丰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是他的妻子,却无能为力,他还有三个孩子,还有满腔的抱负,全都要随着他消失无踪……”
唐丰利张张嘴,问道:“海哥……海哥怎么说?”
杨坚秉被这个唐丰利急死了,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的脑子是进了水吗?今瑶还说你与余耀海一样,是莫鸿琛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莫鸿琛会不顾自身安危,将自己的兄弟送出来,余耀海也拼着性命要将莫鸿琛最看重的东西带出来,你呢?你犹犹豫豫畏畏缩缩,现在还举棋不定的问?余耀海怎么说?他差点一命呜呼,是我们不要命的去采药,也是运气好将他救下来。你以为运气次次都会降临,莫鸿琛也能安然无恙吗?”
唐丰利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却是泄了气:“爷他在京城,京城啊……”
“现在你还想着去京城问你那主子的意思?”杨坚秉气得照着他的腿弯踢了一脚,踢得他半边身体软倒,直接跪了下去。
他也没爬起来,就这么跪着。
宋今瑶拿他没辙,只转身收拾东西。
“你做什么?”杨坚秉连忙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宋今瑶道:“自是去找阿琛,别人都靠不住,可我不能看着阿琛没命。正东正南还有西西,在在家中等着他们爹爹回去呢。”
杨坚秉急得不行:“西山那么危险,军队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你这贸贸然过去,是救莫鸿琛,还是为了他殉……”
情自己没有说出来,却真的将唐丰利给激起来,他也过来拦住宋今瑶。
“大嫂,你不能去,大哥最看重的就是你了,你怎么能去?”
宋今瑶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唐丰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是真的,大嫂,老大让我跟着你,就是让我保护你的。他……他为了你做了很多,织造坊顺利开办是因他一直在替你跑,还有种桑园,他说若是不成,只当你是玩一玩,若是成了,往后你也有了仰仗依靠……”
这些事,宋今瑶这是第一次听,她愣怔住,看着他问:“你说的是真的?”
唐丰利点头:“是真的,老大不许我们跟你说。我知道,海哥也知道的,海哥说,老大是嘴硬心软,他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你的。”
宋今瑶沉了脸,这句话她可不信,莫鸿琛刚认识她的时候,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怎么可能喜欢?
不过,好似是因为莫鸿琛是个重度脸盲,根本不分人。
也不过片刻走神,宋今瑶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去找他,他是我的夫君,我怎能弃之不顾?你也不必拦着我了,既然你贪生怕死,又只忠心于你那个什么爷,那你自己走吧。三个孩子也不用你管,耀海是阿琛兄弟,不会不管他们的。”
唐丰利果然急得跳脚:“大嫂这是什么话?海哥是老大的兄弟,我也是,但是大嫂……”
“耀海若是知道情况危急,绝不会瞻前顾后!”
唐丰利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宋今瑶,又看了看杨坚秉,咬咬牙说:“我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