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的工夫,男人闪身到了宋今瑶面前,将她拦住了。
宋今瑶顿了顿,之前还觉得这男人生得平平无奇,还是个五短身材,不知道为何他能带领这支小队。这一刻倒是惊叹了,他们相隔已经有一丈多,而他不过一秒钟就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啊?
男人如鹰一般的目光打量着宋今瑶,冷冷吐出几个字:“你要我怎么做?”
宋今瑶心下微松:“别的我不管,我想莫鸿琛活着回来。”
男人沉默片刻,指着她手中的令牌:“那令牌……”
宋今瑶现在明白,依着这男人的能力,便是唐丰利和杨坚秉两个人,都动不了他一根手指头,他从她手中拿走令牌,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他没这么做,可见这令牌,他其实并不怎么看在眼中。
宋今瑶忙道:“余耀海约莫还有七日才能醒,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动他的东西。等回去了我就还给他,阿琛的事情,还请赵叔您多放在心上。”
“会的。”
回去的路上,就只有杨坚秉和宋今瑶了,唐丰利跟着赵叔一行人往西山去了。
因着天色太晚,宋今瑶的身体也吃不消,杨坚秉便将车赶到松双县去,倒是卡着城门落下之前进了城。
到了彭家,彭舅父见到是杨坚秉,喜出望外:“坚秉来了?这几日可将你外祖父担心坏了,快快进来……宋姑娘,你也过来了?”
彭舅母起来做了热腾腾的饭菜,让两个人好生吃用。
彭典史则关切的问常华县的情况:“昨日潞州支援到了常华县,你们县城的百姓应该没有大碍了。但是你爹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坚秉解释:“家主让二叔带人去了,这桩案子不会那么快结束,外祖父也不必忧心。”
“如此甚好,甚好。”彭典史激动得眼泪都要涌出来,又对宋今瑶说,“今瑶丫头,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啊。”
宋今瑶摇头:“是我应当做的,典史大人无须客气。”
一盏油灯不怎么亮堂,杨坚秉与宋今瑶分坐两侧,彭典史坐在上首这么看着他二人,心中竟是无比唏嘘。
有一阵子没见着这个外孙了,但听说他乡试失利之后就一蹶不振,整日酗酒不干正事。没想到这次见着,他虽然清减了许多,可精神看着还好,而且整个人透着一股积极的气质。
这外孙,从前有些自大自傲,现下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也多亏了宋今瑶啊。
彭典史目光含笑,温和的看着二人,却见外孙看向宋今瑶的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柔情,他心中一凛。
从前是女儿女婿和外孙没有把握好人家姑娘,可如今宋今瑶已经嫁作他人妇,不论如何,外孙都不能做夺人妻的事情来。
宋今瑶是真的累了,等彭舅母安顿好,她倒头就沉沉的睡去。
而彭典史则将杨坚秉叫到自己跟前,严肃的问:“这些时日,你与宋今瑶一直在一起?”
说起宋今瑶,杨坚秉嘴角不自觉带了笑意:“是,外祖父。若不是她,我恐怕现在还在自怨自艾愤世嫉俗,抱怨世道不公,抱怨爹爹的冤屈。是她让我明白,抱怨没有任何用,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作,去替更多的人遮风挡雨。”
他说得激昂,可彭典史听得心惊肉跳。
“阿秉,你能这么想,外祖父心中十分高兴。可有时,你也需得注意分寸,她很好,但已经嫁作人妇,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你应当懂得。当然了,我相信你们,绝不是那等不顾礼义廉耻之人。这阵子也是迫不得已,才需经常在一起,待得赈灾结束,自该各归各位……”
这番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杨坚秉半晌都回不过神。
彭典史继续说:“如今常华县的灾情有官府接手,我瞧着宋今瑶的精神不太好,想是这阵子疲累的缘故,你体贴将她送回来,是最好的。明日让你舅父跑一趟,送她回家,你也该回常华县了,你父亲还未出来,家里缺不得男人。”
“不……”杨坚秉陡然站起来,可看着年迈的外祖父,他反驳的话语,竟然说不出来。
“阿秉。”彭典史没有看他,只长叹一声,“你也大了,亲事该早些办了。这样吧,明日我让人去送宋今瑶,叫你舅父陪你回去,好生与你娘说一说……”
杨坚秉解释:“不是的外祖父,那李家见父亲出了事,上门退亲了,我现在……”
“退亲了?”彭典史皱着眉,沉思片刻,“那样也好,那位李姑娘瞧着并不是个踏实过日子的,能同甘却不能共苦,不堪为妇。只你也老大不小了,让你娘赶紧替你相看。”
“外祖父……”
彭典史这才看向他,似笑非笑:“阿秉,从前不打算成亲是因你尚未考中,如今乡试一过,你总不会打算继续蹉跎吧?还是说……”
话说一半没有说下去,两个人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