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洪父不满意,但毕竟是洪桃花自己看上的,洪母又觉得常父常母都老实善良,绝不会做出磋磨儿媳的事情,这门亲事到底还是定下来。
洪母也没有开口要多的:“知道你们家里的情况,这彩礼银钱也好说,便是五两银子可好?”
五两银子对于目前的常家来说的确不少,但这是村里的行情,城里的姑娘一般都是八两,洪家不算是狮子大开口,更别提现在桃花跟着宋今瑶做了个管事,一个月能拿六钱,还不算织造坊逢年过节的福利。
故而常父常母没有二话,立刻就答应下来。
因宋今瑶许久没有回来,家里的年货等,都是常家与洪桃花帮忙置办的,怕缺了东西,常父常母又陪着宋今瑶去集市上采买了不少物资。
常母有些咋舌:“这过年的东西可真是贵,寻常的布匹什么价?现在都快要贵上一半了。”
常父说道:“过年嘛,一年也就这么一回。”
而且,他脑子里想起洪父与宋今瑶说的话,对自己都不好的人,怎么可能对别人好呢?
他说道:“小贵娘,亲也定了,虽说成亲的事情不急于一时,但过年还是要跟亲戚们都说一声。是喜庆事情,再买点糖和瓜子吧。”
“买那些做什么?”常母不同意,“彩礼五两,这还没要咱们置办首饰啥的,但咱们自己不能小气了不是?实心的银镯子打不起,便打个空心的,还有好歹要摆几桌,这七七八八加起来,七两银子总是要的……”
她絮叨着,其实手中有根银镯子,还是实心的,总得有半两重了。但常家上下都认为,那是他们留给女儿的嫁妆,李迎夏不是他们女儿了,这桌子就得留给宋今瑶。
哪怕宋今瑶不要,他们也要留给她,所以从来没有动过把银镯子送给儿媳妇的心思。
常父不听她絮叨:“让去就去,大贵小贵从小也没怎么吃糖,总是细省着不给吃。今年挣了钱,怎么就不能吃一点了?”
常母原本还想说,挣了钱要还账,还有许多的事情,还是得要节省。
但也不知为啥,她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眼泪竟不自觉流出来。
常父站在她面前,也没安慰,也没劝,许久才说:“你之前总说想要在房里打张小柜子,放点什么也方便。我看金贵房里的那个五斗柜还可以,虽是旧了点,但……改一改就放我们房里用。”
等了等,又说:“你那里衣也破旧得很,今年发的布匹送到洪家了,等开了年布价便宜,咱们自己扯一点做一身。”
常母抬起头瞪他:“你今儿是得了失心疯了,尽胡咧咧,我都在织造坊里做活,跑到外面去买布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发了呢。行了行了,你在这里等今瑶出来,我去前头买糖和瓜子。”
她转身走了,但这会儿的步伐竟似乎有些轻松。
虽自己是做织造坊的,但宋今瑶还是跑到成衣铺子里,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了一身新衣。
其实有现成的料子,她原本也计划自己设计三身衣裳,洪母的手艺好,给工钱让洪母做。但是一连串的事情忙碌,她抽不出空。明儿就除夕了也来不及,干脆直接买成衣。
拿着衣服出来,常父的眼睛都瞪大了,犹豫着想往成衣铺子里去,到底还是停下脚步笑道:“算了,今年我们都准备好了……”
还是嫌贵。
宋今瑶让常父把东西送回车上,她还要去买点心,街上之前开的卤味铺子,卤猪蹄特别的好吃,只是后来养殖场关闭了,又因雪灾,肉价贵了不少,那卤味铺子也关门好久。这是过年期间,才又开起来。
她爱吃,三个孩子也爱吃,便准备过去买一点。
刚去到买吃食的街上,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她。
“宋今瑶。”
宋今瑶回头一看,是小姑子莫红然。
莫红然面容很有些憔悴,看着宋今瑶的目光不太友好,但竟带着些讨好的笑容。
“今瑶回来了?我前阵子去你家,没见着你人。”
宋今瑶没什么表情:“嗯,前阵子去常华县赈灾,忙得很,昨儿才回来,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莫红然对她的漠视也不在意,与她一道往前走,问道:“我哥他……”
“没回来,让人带过话,暂且回不来,总是还要几个月。”
“哦哦,他这是在忙什么啊?这一去都快两个月了,孩子也没管,过年……带了话,总归也给你带了钱吧?”
宋今瑶挑眉看着她:“想借钱?没有,他没让人送钱回来,而且你也知道我今年挣的钱,大部分都拿去赈灾了,手头可用的还得养活我和三个孩子呢。”
“哪能……我知道你也辛苦……”莫红然连连摆手,鼓着勇气又道,“就是想问问,开了春织造坊还缺人不?今瑶你也知道我的,我虽然糊涂了点,但不是个偷懒的,若是我去了织造坊,一准给你将大小的事情都抓好,不叫你多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