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地。
黎渊瞥了一眼那口比他还大的流星锤,顿觉有些头疼,目前来说,他唯一符合的,就只有这口锤子「之后,以秘传呼吸法,怀抱与自己气血相连的神兵,日日虔诚吐纳,直至,将神兵气化,融入自身。」
「…学不了啊。」
还没看到一半,黎渊心下就连连摇头,洋洋洒洒上万字,各种他不理解的术语就有两千字之多。
他理解不了真正的意思,天赋再高,也根本无从着手。
「以身养兵,以兵养身,吐纳呼吸,采摘天地之气,以达到超凡入圣之境界…
虽然学不了,但通篇看下来,黎渊心还是颇为心动的,这门秘术的精髓,在气化神兵,融入自身之后。
「多闯一闯,说不定就有办法呢?」
休息了好一会儿,黎渊起身,不顾玄鲸锤灵的哀鸣,将之掌驭,之后三入牌楼,这次是真传试炼。
六月天,连阴雨。
这一场大雨,从白天下到深夜,衡山城中水汽腾腾,能见度极低。
一道身影游走於雨幕之中,很快来到了东城区,他环顾一圈,绕着镇武堂走了一圈,又去道衙转了一圈。
之后在燕纯阳之前的住所停留了片刻,这才转身,快速离去。
夜雨之中,他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雨中巡逻的衙役、龙虎军土兵不在少数,但哪怕擦肩而过,也没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
片刻之后,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之中。
三进的宅院,此刻只有一间亮着灯,透过窗户纸,可以看到面是一个干瘪瘦弱的身影。
「法阴,你的胆子还是这小。」
木门洞开,面色阴柔的法阴童子缓步走进门,床榻上,一干枯老者盘膝而坐,面如树皮,满是皱纹,活脱脱一具干屍「小心无大错,如今的衡山城可不是善地,入道的武者起码十余人,大宗师,也未必就没有。」
法阴童子关上门,燕纯阳被羁押之后,他立时惊觉,十余天不曾现身,趁着这场大雨,才敢出来走动:「那龙应禅可不是等闲之辈。」
干屍也似的老者抬起眼皮,声音沙哑:「查 的如何了?」
「龙应禅雷厉风行,镇武堂、道衙的几个主事者都被抓了,只留下些小鱼小虾在操持日常事务。」
法阴童子脸上闪过一丝嘲弄:「燕纯阳那小畜生,自恃镇武王,不敬法主,合该有此一劫,他被羁押,真让本童子心神愉悦啊。」
「他不能死。」
干屍也似的老者面无表情:「一千年来,诸位法主穷尽手段也只成了他一个,事关重大,无论如何,他不能有失!」
法阴童子脸色阴沉,他恨不得自己亲手宰了那小。
「龙虎寺不敢杀他。」
干屍老者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已转回正题:「千灵度人碑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吗?
「衡山城内外,我都查过了,没有任何痕迹,最后的痕迹,断在龙虎寺中,但,查不得。」
法阴童子方才叹了口气,又颇有些恼怒「莫天那废物,除了胆子大,没有半点用处惊动了龙应禅,偏生还没留下半点线索。」
「那千灵度人碑,必然是在龙虎寺了。」
干瘦老者沙哑开口。
「龙虎寺供幸养生炉长达两千余年,那龙应禅更是积年大宗师,除非万逐流持伏魔龙神刀来,否则,你我即便真身降临,也绝非敌手。」
法阴童子摇头拒绝,他可不是摩天那物,大宗师持天运神兵坐镇的地方,诸位法主都要忌惮三分「你我只是要寻回千灵度人碑,顺便搜查裂海玄鲸锤,又不是要覆灭龙虎寺。」
干瘦老者很平静:「龙应禅不是万逐流,即便是,也有的是法子绕开他!」
「嗯?」
法阴童子眉头一皱,旋即一惊:「莫非哪位法主要来?」
「诸道演武在即,诸位法主怎会来?」
干瘦老者摇摇头:「但引走龙应禅一时半刻,自然没有问题。」「引走龙应禅?」
法阴童子心中——动,天运神兵固然强绝,但若没有大宗师坐镇驱使,凶险程度自然降低很多。
「在那之前,要先找到千灵度人碑的具置,至於裂海玄鲸锤,实在找不到,那就留给严天雄吧。
说话间,干瘦老者站起身来,径直推开门。
夜雨很大,电闪雷鸣不绝。
「血兄,你要摆仪式?」
法阴童子心中微紧,大雨固然能遮掩视线,但却未必能瞒得过龙应禅。
「大雨难得。
干瘦老者走到院子。
哢嚓!
天空中,有电蛇划过,瓢泼也似的大雨浓进院子,打湿了血金刚身上衣衫。
继而,一滴粘稠猩红的血夜,从他光秃秀的脑门上滴了下来。
一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