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老师讲得挺好的呀,没什么呀。”姜开妍眨眨眼,好像刚睡醒。
那45分钟里,她绝对在打盹儿——人家只等着补录呢,什么事儿也不操心。
顺便说一下,这是完全可能的,君不见那个漂亮的音乐老师,那天还串到他们办公室谈笑风生呢,这两天忽然没影儿了,为啥?人家补录了!
据说有人考上了某乡镇的教师编却放弃了——好像读研去了。
“金老师,您上课怎么不讲英语呢?”苏宛如忍不住问金文峰。
“讲英语?这帮熊孩子能听懂?”
“那……您怎么不说普通话呢?”
“哈,教英语说普通话干什么?”
"没意思,“苏宛如忍不住又说道,说毕又赶紧补充,“我是说课文啊好没意思……什么课文!简直就是预防那个什么的的宣传材料!最讨厌这种干巴巴的说明文,没有一点艺术性文学性……”
金老师干笑一声:
“咳,我早说过了,少儿不宜,没意思嘛!开妍,明天听你的喽?”
姜开妍一听又跳起来——要是金老师是个女的,估计她会上去搂着撒娇求情。
“啊不不不!求求你了,别价别价!”
记忆中,姜开妍讲课那天,她打扮得十分美丽冻人——裹了个轻薄的黑风衣,下面穿了个红红的短裤——就是到膝盖上面的那种,配黑色打底裤。
奇怪死了,那年头大冬天美女们也在大街上穿短裤……
至于那节课上她讲了什么,下了课好像大家谁都不记得——多年后的今天,更不记得。
一下课,姜开妍就撒娇。
“哎,各位老师,你们听了,就白让你们听了?说呀,评呀。”
“挺好挺好……”
大家笑眯眯地望着她,个个嘴巴里好像含着蜜糖似的。上课用心听讲是学生的事,旁听的才不用看黑板呢,光看黑板前的美女了……美女讲的啥?谁都不记得啦。
“好什么好!没听见吗,我领学生念单词,他们有几个张嘴的?”姜开妍气呼呼地大声抱怨,“都在那儿看手机呢!哼,他们的手机比我的还好!”
看金老师,他没有一点反应——这点儿小事算什么!我什么没见过!
他就是淡定,就是冷静,就是平静!
为了保持大理石雕塑般的形象,不苟言笑。
可能年少时就有人对他说了:“哎,哎金文峰,我觉得你好像那个雕塑大卫哎!”于是从那以后他就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了!
“下一个,老徐,”金文峰看着课程表说,“明天上午第三节,高一(4)班。”
“老徐?他也是校长的老师吗?”苏宛如问。
金老师说:
“这个没听说,”
哦,一定也很厉害!
已经各就各位了,讲台还空着——老徐还没来。
上课铃还没响,姜开妍不敢睡——一会儿还得起立呢——于是掏出手机来看手机。
这时,只听门“哐啷”一声,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服的中年人低着头匆匆进来了,抱着一摞讲义,头也不抬,口里忙不迭地说:
“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来来来,请帮忙把这讲义发下去……”
匆匆,匆匆。
老徐好像昨夜或者昨天一整天都在忙别的,这边临到上课了,他还没准备好,处处显得草率大意。
单词念错了几个,几处知识点也讲得含糊不清,好像不太对。
怎么有人听课,还准备得不充分啊?
下了课,大家默默回到办公室,谁也不说一句话。
姜开妍扑通一声坐椅子上,把书“啪”的一声撂桌上。。
“苏老师,我跟您说,您就千万别搞什么教研活动,咱别听课了好不好?我真烦死了!”
这美女还穿着昨天那一身衣服哩,还没舍得换下来,所以仍然很精神,都没见她打瞌睡睡——可见衣着打扮对人的精神状态作用巨大。
苏宛如沮丧地说,“俺不是想跟大家学习么?”
“要学跟名师学啊——高三那个才是名师!”姜开妍没好气,人家等补录等得好心焦!“唉,也罢,高一还有个小伍子……先听小伍子的吧。”
金文峰静静地说:
“小伍子,明天下午第一节。”
不知道小伍子是不是金河人——她的嗓音很粗——令人都担心快哑了……不过,或许上帝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为了补偿,又给了她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一直垂到腰际!黑亮如丝绸,其状如瀑布,美极了!
小伍子这天讲课很卖力——甩头发的动作也很带劲儿,她很舍得放开嗓门儿使劲儿喊。
因为兴奋,没化妆,小脸儿也红扑扑的。
课堂互动也不错。那节课是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