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棠吃着梁辰安烤的这香喷喷的鸡,心情好似也好了些许。
她笑着摇了摇头道:“若你跟我做买卖,只怕我是要辣手摧花了,毕竟我如今卖的可仅仅是香膏,若是要做香膏,你这些花儿难免被我尽数折下,你可舍得?”
梁辰安却半点没不含糊地点了点头,“那当然!俗话说得好,花开堪折直须折啊。”
“你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妃子笑,就任我这般折腾吗?你可不似那些个爱花之人。”
闻棠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梁辰安却朗声一笑,直言不讳道:“虽说种花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可我毕竟是个生意人嘛!有甚矫情的?挣了钱,往后继续种便是了。”
闻棠低头想了想,开口问道:“既如此,那你打算如何卖呀?”
梁辰安见她果然有兴趣,顿时来了劲,将身下的杌子往闻棠的方向挪了挪,“姑娘,你还不知道吧,这妃子笑原先在京城,那可是一花难求,若是株型好的,五十两都有人抢呢!”
闻棠忍不住睨了这厮一眼,“所以,你这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五十两一盆的花,若是做成香膏,只怕得十好几盆才能出一盒。
这里头光是成本都几百两了,这生意如何做得?当她傻啊!
梁辰安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这么一说嘛!这花儿还是原先的皇额,京城的权贵之家喜爱,这才有了这价格,后来不准种了,这
才渐渐从世面上消失。可花儿不能种,却没说香膏不行啊!你闻闻,这味道多甜。若是能制成香膏,定然有大把的人来抢购,这买卖可是稳赚不赔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猛挥胳膊,想要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花香扇到闻棠的面前叫她好生闻一闻。
“好了好了!你可别挥了,莫要将这烤鸡给拍飞了,我闻到了!”
闻棠满脸嫌弃地推开他,却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买卖来。
有了此番闻桑的事儿,指不定他们哪一日就要上京去了。
自己这买卖在鹤邺做得风生水起,可到了京城,那必定得拿出些好货来,这才能在那好物云集的皇城根下站稳脚跟。
可闻棠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她狐疑地看了看梁辰安,突然问道:“你方才说,这花儿原本在京城卖得很是红火,可却被禁了,这又是何原因?”
梁辰安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那时候还是我祖父在经营,许是因为改朝换代,京城权贵的喜好有所不同吧。不过你别担心,如今这也才过去了五六年而已。妃子笑当年红极一时,眼下定然还有不少人喜欢呢!”
闻棠听着他这说辞,心中充满了疑问。
改朝换代怎的还管起老百姓种什么花儿了来?新上位者真有这个闲心?
这就很有问题啊!
闻棠此番从那山间寺庙回来后,
便没有一日是住在府城的小院的。
这段时间,她亲自在甘露泉村的地里照看着自己种植的各种作物,每日还能得梁辰安用野味招待一顿,倒是将之前的那些不快与郁闷排解得差不多了。
而另一厢的韩九兮在山上与江东王密谈数日后,当即就快马加鞭赶回了府城。
一回鹤邺的头一件事,韩九兮不是去衙门上值,而是直奔小院而去。
这几日他心中想着闻棠那日离开之时落寞的背影,总觉得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
闻桑这个弟弟在她心中的重量,韩九兮不是不知道。
如今闻桑的身份揭秘,韩九兮倒回去想,这才突然想明白了原先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一些细节。
其实早在数月前,江东王头一回见他之时,便已然表露出了探究的心思。
现在想来,许是闻桑眉宇之间透着的那股颇似先帝的神色,叫他一时间就起了疑。
只是那时候自己压根没有多想,这才叫这事儿如今变得这般棘手了起来。
也实在是怪自己!
可谁知,当韩九兮风风火火赶到小院之时,却只瞧见了一个在院中无聊透顶地耍着刀的司马玉。
韩九兮想也不想就奔着闻棠的屋子而去,却听得身后顿时传来一阵调侃之声。
“呦呦呦!韩兄何时学会了趁人不在之时闯姑娘的闺房了?”
“什么?她没回来吗?”
韩九兮登时就停住了脚步,转身便看见司马玉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
咦?不是你将她带走的吗?你怎会不知她如今在何处?”
韩九兮顿时就有些懵。
他低头想了想,突然双眼一亮,立马又快步出了院子,直奔甘露泉村而去。
没多时,马不停蹄赶到甘露泉村的韩九兮果然就在村中发现了闻棠的身影。
原本他还以为这丫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