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江潮生下意识地朝反方向跑开。
开启了异瞳之后，江潮生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速度也快了不少，风声在自己耳边呼呼作响，江潮生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应该跑远了吧？
江潮生回头看去，已经看不见人面裙女的身影了。
江潮生不禁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些懊悔，还没打就跑了，下次见到她起码要揍一顿。
“你为什么要跑啊，我不好看吗？”茉莉花香再次传入鼻中，女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潮生深吸一口气，猛然向后挥出一拳。
“砰”的一声。女孩再次出现在江潮生身后，按着他的头砸到地上。
“呐呐，不要乱动哦。”女孩把指甲搭在江潮生的脸庞，轻轻一划，一道血痕在江潮生脸庞浮现，似要将他的整张脸皮剥下。
江潮生只觉得头昏眼花，头上的鲜血落到地上，整个世界都横了过来。
为了防止江潮生挣扎，人面裙女直接坐在了他背上。江潮生甚至能感受到它的人面贴在自己后颈传来的冰冷感觉。
江潮生斜着眼看着人面裙女一脸兴奋地养着，手不断摸索时突然抓到了她的裙角。
江潮生用力一扯，人面裙女身形一歪，白裙上的人脸发出尖叫声，同时有几张人脸张开了嘴，用力咬在了江潮生背上。
“嗯。”江潮生痛哼一声，忍着痛站起了身子，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打了。
人面裙女也站起来了，从裙上一张人面嘴中拿出了一把美工刀，哒哒哒的推开，“你不乖哦”她说。
然后她的身形突然消失，江潮生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朝后一抓。
“靠……”抓到刀的江潮生直接收回了手，看着手里缓慢愈合的血痕，却勾起了嘴角。
这个怪物似乎只能瞬移到别人身后，技能池少得可怜，除了好看没有其他优点，纯纯花瓶怪物。
江潮生再次冲她挥拳，只不过这只是虚晃一枪，花瓶怪物消失的瞬间，江潮生回身一个鞭腿抽在她侧肋上。
“啊！”她侧肋上的人脸与她同时叫喊，凄凉无比。只是下一刻，江潮生又补了一脚踹在她的小腹。
小腹处的人脸被踢掉了好几颗牙，俊美的五官皱在一起。
江潮生刚想上去补脚，就看见花瓶怪物像是一个失去了玩偶熊的小女孩一样，颤巍巍地捡起人脸掉落的牙，试图给他安回去，嘴里还小声呜咽说着：“不要……不要这么丑……求你了……求你了。”
像这样的怪物也会哭吗？
江潮生没有打扰这一幕，想着悄悄地离开。
“你也要走了吗？”女孩抬起头，天使般的容貌上泪痕清晰可见，更显得她娇弱可怜。
“我不丑的，我很漂亮的。”她迅速理了理头发，嘴角勾起笑容，“看，我很好看吧……”
两人沉默了很久，女孩开口道：“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江潮生蹲下身，慢慢伸出手擦去了女孩的眼泪。
女孩也很配合，好像接下来无论对她做什么事她都是这样。
“你很漂亮啊，无论谁看到这张脸都会这么说吧。”江潮生看着她洁净无瑕的脸，“但如果有人是因为你这张脸才在你身边的话，那他还不如走呢。”
“丑会被人打的……”女孩低下了头，语气突然变得癫狂，“所以……还是把你的脸给我吧。”
“咔，镜子破碎的声音响起，女孩猩红眼睛的映像中，江潮生拿起一块碎片，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狰狞的血痕。“现在你还要这张脸吗？”
女孩看着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却挂着和煦的笑，突然愣住了。然后又大声喊叫：“你，你……这么漂亮的脸，你……”
“外表又不重要。”江潮生伸手点了一下她的眼角，留下一个血点，“现在你也有泪痣了。”
女孩又愣住了。
江潮生又用干净的手拍了拍她的头，“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漂亮了，你也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脸。”
说完以后，江潮生缓步离开，留下女孩在那里独自思考。
……
不到五分钟，江潮生又回到了卫生间。
洗去脸上的血，江潮生觉得脸上的伤口有些痒痒的，就像是结了痂的样子。
果然会痊愈的吗？江潮生抠了一下脸，掉下一块血痂。已经能想象女孩看到自己这样是什么表情了。
江潮生摸了摸袖子里的美工刀心里想到，还是躲一下她吧。
不过女孩对于美的执念倒不螚用怪物来形容称呼，鬼？丑会被打，为人时的悲惨经历？怨念成鬼，倒也对得上。
那跟她一样眼睛的我又是什么呢？
“吼！”耳朵是一对巨大肉翅的颠倒头颅朝他吼叫飞来，张大的嘴中，散发着腥臭味，几片肉沫和校服碎片卡在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