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叶悠然并没有急于发问,她先是观察了一下几人的情况。
发热头痛,恶寒吐利。是几人发病前期的症状,这些马村长都在路上一一告知。
她走到地上躺着的三人旁边,最左边的人是这间屋子里,最先得病的人。
肉眼可见的皮肤干皱,眼窝凹陷,神志不清。
神道叶悠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她走到马三喜娘亲身旁,低声问道:
“三喜娘亲,害病之前可有接触过什么,吃了些什么?”
马三喜娘亲是近几天才得病,只是呕吐头疼,加上腹中饥饿,身体虚弱,精神不振。
即便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她还是认真的思索。许久,她艰难的咽下一口水,虚弱的说道:
“我害病之前……只和小女儿待在家中。吃了些糠菜粥……只有一次觉得嘴中泛苦,喝了一口凉水,第二天就开始呕吐。”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来到地上躺着的三人旁边,问道:“你们几人可曾喝过凉水?”
许久过后,才有一人点头。另外两人神志不清,连叶悠然问的什么也没听到。
神道叶悠然叹了一口气,对着马村长道:
“里正,这不是瘟疫。是霍乱!容贫道多问一句,村旁可有河流,有几口井?”
“霍乱?”马村长不解,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
“这里地广人稀,种土稀少,不曾有河流经过。村中之人,几无余粮,那能有几口井,只有一口井,在临近村尾的一株柳树下。”
“无妨,此不是绝症。只是有些麻烦,接下来还请马村长,按照我所说的做。”神道叶悠然道。
两人叮嘱了三喜娘亲几句,就出了门去。门外马三喜和一众村民都整整齐齐的站着,看见神道叶悠然出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他们纳头就拜:“高人大发慈悲救救我等……”
还没等神道叶悠然发话,马村长上前一步,高声喝道:“胡闹!高人已经有了办法,现在就是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时刻了。
接下来高人所有吩咐,你们都要尽心尽力去做。这可是关乎自身性命的大事,千万马虎不得!”
马村长说完话退到一旁,神道叶悠然这才开口说道。
“此病名霍乱,并非绝症,我有药方可医。只是病好医,源头却要找出来。”
“贫道根据马村长的消息,然后结合三喜娘亲所说。我断定此病定是村中水源受到了污染,你们煮饭喝水,可都是将水煮过了?可有人喝过井中凉水?”
听到神道叶悠然的话语,人群中一阵骚动,良久才有一个人人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我昨日夜间喝过凉水。”
话音刚落,众人面色难看,瞬间向后退了几步。
“不怕。”神道叶悠然安慰了他一句,这才又道:“井水不能喝生的,切记煮沸过后再饮用。
接下来马村长组织人手,将死去的村民集中火化。情况严重的放置一个屋内,不严重或者刚确诊的在一个屋内。
并将村里卫生集中搞好,所有碗筷入嘴的东西,都用大锅烧水多煮几次,一切做好防护。”
说完叶悠然将马三喜叫了出来道:“你在镇上做工,便由你带我去镇上捡药。”
又侧身对马村长道:“劳烦里正,将村中煎药的罐子找出来,也烧水煮一次。这次害病人多,需要大量的熬药。”
马村长应答了一声,立即调动村民开始了工作。
走到村口,马村长问道:“天色已晚,这里距离县城也有近二十里路。并且四周山林众多,虽没有土匪强盗,但也怕毒虫猛兽,不若道长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上路。况且家家户户还要凑一下,药材的费用。”
神道叶悠然笑道:“马村长可不要看我一介女流,贫道自有功夫护身,且看!”
说着左手一挥,一道红线带出残影,只听得不远处砰的一声,一块箩筐大小的石头四分五裂。接着道人左手一招,他们二人只能看到,一点红光一闪而逝。
马村长和马三喜看的目瞪口呆,老头终究是要入土的人了,很快回过神来,抱拳行礼。
“原来真人当面,还请恕小老儿眼拙,竟没有认出来。”
“什么真人不真人,贫道既然遇见了此事,必不会置之不理。里正切莫再说客套话,至于药材费用,就由贫道先行垫付吧。”
说罢,招呼了马三喜一声,不再理会马村长的呼喊,二人踏月而行。
一路上马三喜还有些不可置信,脑袋里面晕乎乎的。刚才见识了厉害的手段,他看着神道叶悠然的眼神中除了尊敬,还有崇拜和一丝向往。
马三喜看似平静,但他一会儿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抓耳挠腮,活像个猿猴。
好在万里无云,明月高悬,月光如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