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捕快衙役纷纷亮出刀兵,蹭亮的刀剑挂着寒芒,像极了马家村众人的内心。
马村长已经是半只身子入土的人了,他在马家村德高望重。他站出来,道:
“谭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马家村得遇高人施救,才敢如此。如果再次封村,您这是把我们整个马家村往绝路上逼啊!”
马村长声泪俱下,身后的村民一个个面露狠戾。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谭县官此时也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是马家村在封村之前救治,他的履历上还可以添上一笔政绩。
可是偏偏是封村过后,这倒显得他这个县官无能。只能将错就错。
陈师爷看见他眉头一皱,立即推了吕医师一把。
吕医师整个人从人群中跌了出来,稳住身形,这才开口道:
“你们马家村瘟疫蔓延,要是庸医误诊,导致瘟疫从这里扩散出去,还讲什么好生之德。谭大人都是为了县城的百姓,更何况马家村确实是有传染病!”
吕医师的话非常具有煽动性,身后百姓也是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盯着马家村。
“马家村长,你在整个县城都是德行高中的老人。为何不能体谅一下众人呢?要是瘟疫从你们这里就出来,遭殃的可就是大家了。”一个乡绅质问道。
“没错,还请马家村为整个县城着想,停止救治,退回封村!”
“封村!封村!……”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情绪激昂。
“你……你们……”
马村长被气的不轻,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时候马三喜的娘亲站了出来,高声说道:“我前段时间也得了霍乱病,但通过高人的药方药材,已经痊愈。”
说着将身一侧,露出身后的人来。
“我们都是活生生治好的例子,你们难道看不见吗?”
陈师爷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上前一步道:“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用药物压制了症状,只是为了解除封村。”
“你放屁……”
一个大婶压不住脾气,就要上前撕烂陈师爷的嘴。
“若是你们在执迷不悟,休要怪本官无情,强行封村了!”
谭县官话音刚落,一旁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拿着菜刀向他劈砍了过去。
“狗官去死!”
那人大喝一声。
“不可!”马村长看清了来人,连忙出声阻止。
这人赫然就是马三喜,他在后面听了半天,被气的面红耳赤。心下一冲动,回去摸了一把菜刀,就从草堆里潜了过去,突然发难。
马三喜的娘亲看到儿子提着菜刀劈向了狗官,顿时被吓晕了过去。
谭县官也不惊慌,旁边一个中年皂衣捕快身形一动,像一只鹰似的,一个飞踢将马三喜手中菜刀踢飞了出去。
变掌为爪,用出擒拿法,一下就将马三喜按在地上。
“放开我,快放开我!”
马三喜双手被折在身后,脸贴在地上,小石子将脸磨的生疼。任凭他怎么挣扎,那一双大手铁钳也似的,死死的箍住他。
这捕快可是县里的第一高手,一身外功厉害非常,马三喜这样半大的小子如何是他的对手。
好在人家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将他制住。
“小子,不识好歹,就凭你也敢袭杀朝廷官?”中年捕快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我呸,你和狗官都是一样的货色。你有种就杀了我,不杀我等我学了本事,早晚会回来为民除害。”
“你这小子……”
皂衣捕快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谭县官开口道:
“你们马家村的人想袭杀本官?你们说这个罪该怎么治呢?”
他扫视众人,马家村村民敢怒不敢言。马村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时也命也,天要亡我们马家村吗?”
皂衣中年捕快贴近马三喜的耳边,道:“看看小子,这就是冲动的后果。”
谭县官和陈师爷相视一笑,这小小一个马家村还要翻天不成?
在这个地方,他就是天,就是主宰。
“其实封村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为了县城百姓的安全着想。”
谭县官眼看众人不再闹腾,突然变了脸色,换了一套说辞。
“作为县官,更是吃不下饭,横竖睡不着。都在向州牧求人,让上面派点能人异士,帮助大家。”
陈师爷附和道:“谭大人的拳拳为民之心,又有几人能理解呢?”
马村长更加佝偻了,道:“谭大人幼子无知,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则个。”
谭县官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道:“马家村封村,这孩子自然也要待在村里。”
听到这里马家村的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