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京里的终于有了回应,圣旨明确,让轩辕休宁将嫌犯押解进京。焦震并未等到属于他的旨意,无褒奖,无斥责。
更加煎熬了,轩辕脩宁走了,焦震和荆子言为他设宴送行。送走这尊大神,焦震这才放下心来。在给轩辕脩宁的送行宴上,焦震才了解宸景帝真正的意思。原来在得知陇右的私矿后,景帝就直接联想到周家与镇国公勾结南番一事,景帝虽然优柔寡断,却生性多疑。
私矿案发后,宸景帝便疑心陇右官员多有涉及,原本就想找机会把这陇右刺史府的一众官员全部换掉,正好焦震查出了刺史府一事,有了这个借口,景帝正好把刺史府的官员更换一波。
临行前轩辕脩宁笑吟吟的嘱咐焦震继续查找那周言之的线索,说找到这线索,升迁指日可待。送走轩辕脩宁后,柳静颐才得空问荆子言是如何知道轻楠姐妹一直所依赖的人是曹家虎。
荆子言微微一笑:“说穿了,不值一提。轻楠和若羽这对双生子,外界知道的人甚少,若羽一个无身份的人,想要出城门,如何通过层层叠叠的关卡审核,一定有熟人协助?”
“我着人去问过当初负责查抄卫家的人,他们均不知道卫家有双生子,那么到底是谁帮助了若羽?只有知道若羽身份的曹家虎。在怀疑曹家虎之后,我便命元谨去查那曹家虎的动向,果然查到他命金万贯购买了一
个叫作若羽的奴婢,但这奴婢并未在官府备案,金万贯买了这奴婢后,便将这奴婢送入了伽罗。”
柳静颐这才恍然大悟,讽刺道:“难为这曹家虎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好了,案子到这儿,已经告一段落,你的当务之急便是打理好药炉的庶务,兰鹤谦被捕,几个铺子的掌柜更换,益合堂的口碑已经受损,借着更名之际,你要让药炉在陇右立足。”荆子言吩咐。
“是!”柳静颐恭谨的行礼,便带着紫苏与紫苑一起去了药炉。除了开堂坐诊,为病人诊脉,还要时刻盯着药材是否欠缺。
如今陇右的咳症彻底消散,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柳静颐走在街道上,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她看着药炉门口那副对联: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人间无疾苦,思绪万千,从薛文奕之死到这私矿案,这药堂的堂主兰鹤谦在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无法评价。说他坏,他私下搜集了刺史府的罪证;说他好,他却让整个陇右之人身患咳症……
一个无从品评之人,一个原本应该救死扶伤的大夫……柳静颐自觉没有能力改变这世道,长叹一声,她只想做个籍籍无名的大夫,行医问药,治病救人。
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去京城的差事,柳静颐便想先在陇右所辖的郡县买点小产业,但又怕惊动荆子言,她无意做背主之人,只想在荆子言不再需要她时,给自己
多一个选择。
最近恰值深秋入冬之际,气温骤降,害风寒之人日渐增多。一些药材便出现短缺,荆子言的旧疾也开始发作,需要两味名贵的药材,但这药材产自南方,陇右并未有这两味药材,柳静颐打听过,有这两味药材最近的地方是豫州。
柳静颐借着出门置办药材之际,绕道去了陇右下辖的枳县,在枳县县城买了一个小铺子。
铺子原来是个布店,因主人好堵,欠下赌资,只好卖铺子还债。柳静颐花了一百两银子,易容后以苏凝鸢的身份买下了这个铺子,并把它改成了药铺,并取名杏林药草。说是布店,但铺面不大,只有一间屋子,用展示柜将房间隔成两个部分。前面三分之二部分用作柜台和布料展示,后面三份之一部分放了一张木榻,用来日常起居。原主人将家产败光,如今只剩了这一间小屋,还不足其他铺子的一半大。
柳静颐将原来的展示柜换作药材柜,在抽屉上表好药材名称,后面三分之一仍然做起居所,并且请了个掌柜用于打理药铺。毕竟不是医馆,不需要大夫坐诊,只要掌柜懂抓药即可。她去工匠铺定制了两块儿特质的榆木令牌,上面雕刻了一株白附子,白附子有回阳救逆,助火补阳的作用。
雕刻这株白附子,意在救死扶伤。这两块儿令牌一块儿自己拿着,一块儿交给掌柜,她告诉掌柜,前几个月她会亲自
来对账,以后会有人代她来对账,只有拿着这块儿令牌和她的私印花押的人,掌柜才能交出账簿,并叮嘱掌柜,不求赚钱多少,只求抓药仔细,不出差错,不惹官司。
掌柜名叫苏明绪,非本地人,是柳静颐在来枳县的路上救下的,名字也是柳静颐所取。苏明绪原是北州丁家的布庄的掌柜,丁家布庄与云祈坊是对家,眼见着云祈坊要越过丁家布庄,丁庄主便设计残害云祈坊的少东家,事发后,丁庄主为了脱罪,将罪责都推到这掌柜身上。
丁庄主以他妻儿性命为要挟,让他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苏明绪原本被判斩监候,恰逢宫中公主出生,但出生便有心症,景帝为了给公主祈福,便下旨天下所有刑犯罪减一等,于是苏明绪便从斩监候变成了流放五千里。
原本要被判流放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