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些传闻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要不要提醒亲家那边一声?”
曹凤莲忧心忡忡,虽然听起来那些话都是在说姜家祖宅和二房那些人的坏话,可是这年头宗族一体,作为姜家大房,他们的亲家又真的能完全置身事外吗?
张爱英听完后当然也在思考,她知道,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很多问题不能用上辈子的老观念来看,不过在想了片刻后,她着重问道:“那些人还主要说道了二房两位郎君是吧?”
“是啊,正是因此,就怕牵连到亲家小郎君身上。”曹娘子回答,而且,一旦牵连到安哥儿身上,作为姜家女婿的禄哥儿又能跑得了吗?
要不是想到这些,她又如何会这么紧张?
张爱英却笑了:“未必。我倒是明白了。”
“嗯?”曹娘子疑惑。
张爱英道:“你忘了,二房那两位郎君,至今还没定下亲事。”
曹娘子皱眉想了一会儿,慢慢也琢磨出来了。
说白了,普通小民市井百姓哪有那么了解姜家的那些人和事,忙于生计的大家,就算有那个八卦的时间,通常情况下也不会去这么大规模说姜家的坏话。而这次会有这么多质疑甚至是诋毁姜家的言论,肯定就是有幕后推手在推波助澜。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幕后之人的目的和出发点在哪儿。
之前曹娘子是没想到,可是提到二房两位郎君的亲事,她也就知
道了。
可不是么,自打两位郎君中了秀才,姜家二房都用两位郎君的亲事来溜了多少人了!待价而沽这种事,不分男女,大家都能理解。可是你要真有本事,真能挺得住,你姜仲时冯慧君两口子做父母的就直接说明白啊,说清楚你们要再留几年,要往更高处找媳妇,要给两个儿子都找更厉害的岳家,那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此乃人之常情。但姜家二房是怎么干的,偏偏就要把人吊着,每次都放出点似是而非的风声,让人觉得他们会在本县内找亲家,那些同样的乡绅大户什么的,可不就都觉得自己家都有可能,为此这几年可是没少捧姜家二房的臭脚,许多女儿家讨好不到两位郎君,那是可着劲儿在未来公婆面前刷脸卖好。
一旦姜怀瑾姜若瑜从书院回到县城家里,更是会把平静的县城都弄得满城风雨,每次都会有些女儿家扯头花的事情发生,更是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儿都因为人前出糗都给废了。以后家族便是想要让人去笼络好一点的人家都难找到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姜家二房受到大房女婿儿子都考进青山书院的刺激,忽然一改之前的态度,放话出来要让两个儿子专心求学,考中举人之后再谈婚事。说是考中举人再谈,可大家也没人是傻子,且不说举人并不是那么好考的,准举人也不代表就是立
刻就能中举,他们这意思分明就是赤果果地告诉大家你们没机会了。毕竟,秀才的时候都没定亲,成了举人身价更不一样了,还有可能再看上他们吗?
本来之前都有几家争得白热化,觉得这准举人女婿就要花落自家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那谁能忍?再一想,更觉得姜家二房这分明就是在溜着人玩,那大家也不是没脾气的。心里早就憋着一团火了,没有什么由头他们都得努力找点茬,所以这段时间陵阳县姜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如今有了这样光明正大的机会,他们可不更得抓住机会落井下石。
不仅是抨击了姜家祖宅那些人,抨击二房,更是也在隐晦抨击那两位郎君——自己父母亲都那样,他们岂不也是立身不正?
张爱英也是慢慢才品出来的,只能说,二房会有这般结局,甚至严重了还会影响姜怀瑾姜若瑜二人未来的科举仕途,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看曹娘子也明白过来了,她又道:“这件事还是要跟亲家那边说一声的。不过就不用我们去说了,你不用管这件事,也不用多担心。”
张爱英转而叫来了乔多禄,没错,这些流言,到底是不那么好听的。哪怕姜家大房跟二房确实不合,哪怕他们也是出于好心提醒,可是作为外人去说这种事,总是难免给人一种在看好戏的感觉,是不太好说的。所以,当然还是让他们亲近
的人去说最好。
张爱英跟乔多禄说:“这事儿我们还真不好开口,就交给你小子了。你提醒安哥儿一声,让他回去跟父母说。也不要说得太多了。”
乔多禄点头:“放心吧娘,就交给我和安哥儿。反正总体也不是什么大事。”
“去去去,你小子给我端正态度,出去了跟人说话不要用这些腔调。”
“知道了知道了。”
乔多禄出去办事,张爱英也立刻整理起了自己的计划。
在听了何天佑的话之后,她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只做一个晚桂坊还是太单调了,尤其这种店铺还是不能满地开花的那种,毕竟要讲究格调,而且受众范围说到底始终都是有限的,开太多店铺也未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