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把自己摔进容毓坐过的躺椅上。
身下的靠垫都是温热温热的。
她抻了个懒腰,“舒坦。”
梅玥嘴角始终带着笑,老是若有似无的瞟她一眼。
苑福宁:“咋啦?”
梅玥:“我们福宁越长越好看了。”
福宁抖了抖鸡皮疙瘩:“有话直说啊。”
梅玥缩了缩肩,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包进毛绒绒大氅里,只露了一双眼睛。
“今年过年你哥哥又不回来,家里冷清,不如把容公子叫家里来过年吧。”
福宁刚喝了一口水,听她说完差点没喷出去。
“嫂子你说什么呢,他自己有家。”
梅玥:“我可是问清楚了,他和家里并不好,几乎要断绝关系了,不会回去过年的。”
“再说你看他和敏学玩的这么亲,叫他来看孩子呗,到时候你我、陈真、松香,再加个长墨,还能一起搓骰子玩,好不好?”
苑福宁没说话,脑子里又出现马车上那会儿。
容毓飞扑过来把她护在身下,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后背上,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挡住了。
他很焦急,但眉眼间还在安慰她不怕。
他肩膀很宽。
靠起来真的很有安全感。
他
苑福宁:“不行!”
梅玥被她吓了一跳。
院里玩的正欢的两人也被吓了一跳。
梅玥:“你喊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福宁身上,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们继续玩,继续玩,没事”
梅玥把茶杯又重新塞回她手里。
“你镇定一下。”
福宁尴尬的重新靠回到椅子上,就差把脸埋在茶杯里了。
低声对梅玥说,“不行,不能叫他来过年。”
梅玥反问,“那你给我个理由。”
福宁看了她半晌,愣是没说出来一个字。
“反正就是不行。”
梅玥重新缩回椅子里,“哎呦,苑举人啊,没有理由我可就不听你的咯。”
她指了指福宁的衣裳,
“马甲上的绣花不错。”
福宁没低头,只是摸了摸马甲边上的轻巧竹叶,当然不错,这是梅老太太亲手缝制的呢。
梅玥:“我娘心真偏,给你做衣裳都不给我做,切,等她这个月的信来了,我得好好吐槽一下。”
福宁的手停了,掌下就是硌人的竹叶脉络。
她没说话。
容毓说的对,哪怕他只有一只手依旧能把雪狮堆的极好,甚至扶苑敏学骑上去都不倒。
把苑敏学逗得哈哈大笑。
天南突然从长廊外面跑来,“不好了不好了!”
梅玥一蹙眉。
天南:“不好了,奶奶、姑娘,赵家二爷在门口叫骂呢。”
苑福宁:“赵衡?”
天南:“是他!赵家大爷怎么劝都不走,都一上午了还站在门口,赵家二爷为他打抱不平,正在门口骂人呢。”
苑家就在巷子口,苑家门口一旦堵人,那整个巷子就是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
赵衡那个泼皮穿了一身红衣裳,正叉着腰叫骂。
“苑福宁!你出来!姑娘家家的不学好,叫个汉子上门来给你道歉,有没有廉耻之心了!”
“本官今天还就豁出去了,和你这泼妇一较高下!”
“你出来!”
赵循头都要大了。
他只要在这站上一天,扶州人的唾沫就能把苑福宁淹死,后面还用愁吗?
赵衡这个蠢货。
秦立不在,没人敢上前拦着赵衡,他劝了几回,可这傻子就是不听。
赵循:“好了衡儿,你不要胡闹!”
赵衡抡开他的手,
“我怎么胡闹了?我是听人说了,我大哥在苑家门口卑躬屈膝的给人道歉,我一听,饭都不吃了,立马过来给你撑腰,还错了不成?”
苑福宁:“你想干什么?”
苑家大门开了,苑福宁都神情冷峻盯着他。
身后站着容毓。
赵衡:“呦,我说怎么不开门,原来是藏了小白脸。”
苑福宁手一抬,一盆冰水朝赵衡浇了过去。
他来不及躲,被淋成了落汤鸡。
赵衡大叫:“苑福宁!”
福宁扣了扣耳朵,“怎么着?”
“大中午的上我家门来叫嚣,送你盆冷水冷静冷静,再敢骂人,浇的就是沸水了。”
端空桶的天南往后退了一步。
端热水的海北站在了第一排,蓄势待发。
今天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