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冬大吃一惊。
不应该啊。
木冬:“我在赵家门口眼睁睁的看着他上马车进春凤楼,又从春凤楼后门出来再上马车的。”
他挠挠脑袋,“咋成赵家二爷了呢。”
陈少卿也挠挠脑袋,
“会不会是赵衡给咱们做了个扣,等咱上钩?”
赵衡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他翻来覆去的,手吧嗒一撂,碰见个冰凉凉的东西。
“喜儿”
“窗户关上,爷冷。”
“喜儿”
他呢喃着又翻了个身,脸朝下。
头发甚至都没甩过去。
这个冰凉的触感
他忽然睁开眼睛,两只靴子踩在他眼前。
赵衡嗷一声就喊了出来。
嘴巴都没来得及闭上,那靴子一脚把他踹翻过去,人又晕了。
容毓叉着腰,低头看了看他摸过的靴子。
“应该不是个扣。”
“赵衡也行,先抬屋儿里去。”
秦立的这个小宅是打算租出去赚佣金的,两间屋舍内家具俱全,几乎能拎包进住。
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碳炉,不能取暖。
赵衡是被冻醒的,接连打了三四个大喷嚏才逐渐清醒,但四下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这不是自己的屋子。
他从榻上一溜烟滚起来。
什么情况。
刚挪动没超过半步,忽然有股力道狠命一勒,把他拽坐下了。
才发现自个儿的腰上还绑着手腕子粗的麻绳。
他顺着绳子往上找,但夜色实在太暗,只能一路跪着往榻里探,忽然就摸到一个硕大的小山似的柔软的东西。
赵衡:“人吗?”
“是谁?”
“我告诉你,我爹是赵节,别给我装神弄鬼!”
那个小山似的东西一动不动。
赵衡心里慌得不行,死命拽着绳子想把绳结从那人身下拉出来,他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砰的一声。
那个人被他拽翻了个身。
绳子没断。
空气里忽然就有些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赵衡手拄着床榻,感觉有点奇怪,就像水流从手上越过似的。
他慌得心脏怦怦直跳。
哆哆嗦嗦的把手抬起来,想嗅一嗅。
但是他风寒严重,鼻子完全塞住闻不见味道了。
鬼使神差的。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啊!!!!”
“来人啊!杀人了!”
“死人了!”
赵衡慌得不行,但绳子在腰上系着,他走也走不掉,跑也跑不脱,结果越着急越出乱子,脚一滑,身子往后一摔。
又晕过去了。
床上的小山突然动了动。
拱出来个脑袋。
噗的一声点了火折子,照了照赵衡的脸。
陈少卿嘟囔着,“吓死你。”
门口的人听见动静了才开门进来,木冬把一滩烂泥似的赵衡拖起来捆在椅子上,又拿东西把榻上擦干净了,最后割断了陈少卿身上的绳子。
两步蹦到地上,陈少卿淬了一声。
“容毓,今儿这忙,我一百两要少了,你不知道,这孙子差点把我拽到城门外去,好在爷底盘扎实,愣是没动。”
容毓咳了一声。
他身后慢慢挪出来个矮半头的人影。
陈少卿眯着眼睛,然后又猛地瞪大,“苑姑娘?!”
“你怎么来了?”
苑福宁:“刚才有人去家里传话,说容四爷要审一审赵循,问我有没有想额外问的,我就自己来了。”
她歪着脑袋看了看椅子上的人。
“是赵衡正好。”
等她进了屋子,容毓回身关上了门,角落里点了一只小小的蜡烛,勉强能看见人影。
他伸手探了探赵衡的鼻息,有些微弱。
又一盆冷水浇了过去。
人没醒。
陈少卿拿湿毛巾擦了半天手,等都干净了,福宁把毛巾接了过去,猛地糊在赵衡的口鼻上。
陈少卿吓了一跳。
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但看容毓没什么反应,他又故作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赵衡被呛了个倒仰。
他视线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两三个人影在眼前晃。
容毓:“问什么,答什么,听明白了?”
赵衡咬着牙威胁,
“你知道爷是谁吗?!我爹是经历司赵节!堂堂六品大员!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