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摇了摇头,“我和林春他们一起折的,这树里挂灯的主意是林大娘出的,算是大家集思广益。”
苑福宁看着他,慢慢的就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软了。
他背在后面的手有新磨出来的老茧。
一看就是捆绑麻绳留下的。
他如此用心。
苑福宁:“要我怎么谢你呢?”
容毓背着手,嘴角抿着笑,“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姑且先欠着吧。”
他微微昂着头,狡黠里透着机灵。
容毓的视线无意间往福宁身后撇了撇,笑着的嘴角顿时僵硬,后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些。
苑福宁似乎感觉到什么,回过头。
是梅玥。
木冬陪在她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玥提着裙摆朝他们走来,仰头看了看玉兰,又看了看容毓,最后定在福宁身上。
“你在寺里休养好了?”
容毓:“苑夫人,是我请苑姑娘来这小住的。”
福宁拉住他,示意他闭嘴。
“嫂子,我们错了。”
树下摆了两只摇椅,梅玥随便选了个坐下,仰头看着她。
“怎么不来个人给我送信?”
“今天是松香出门的时候撞见了,要不然,你还想瞒我多久?”
苑福宁默默伸手解开喉咙的绸子布,蹲下身给她看。
“我在养伤,不想让你们担心才这样做的。”
梅玥顿时坐直,那疤痕不大,已经结了痂,暗红色像条大虫趴在福宁的喉咙间。
她涌出泪来。
天哪。
容毓拂开袍子跪下,“大年初三祈福那日,我的人一时疏忽叫歹人有了可乘之机,这才受了伤。”
“不过请夫人放心,那人已经死了。”
梅玥的手指微微颤抖,“死了?”
容毓:“是官府来处理的。”
梅玥稍微放了心,她拉起苑福宁拽着她坐在身边,攥了攥她的手,冰凉的。
“你该叫人来告诉我。”
苑福宁顾左右而言他:“任命的文
书已经送家里去了。”
梅玥猛地拍了拍她。
“我是说你受伤!”
“陈真还不知道呢,等她忙完这阵子,该有多伤心?!”
苑福宁揉了揉被她拍疼的胳膊,笑着靠在她肩上,
“好嫂子,我这不是没事儿了?你且放心吧,再说容四爷还在呢,给我留点面子。”
梅玥再看容毓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沉吟片刻,她才道,“你们住在一起?”
容毓连忙摇头,“前后院中有角门做间隔,平时是上锁的。”
梅玥重新审视他,又看了看苑福宁,拉着她就走,“你跟我回家。”
苑福宁被她拽了一个趔趄。
“我的玉兰花!”
梅玥:“什么玉兰花!快走!”
等人都走了,容毓才站起身,脱了黑袍随意丢在地上,把自己摔进摇椅,摁了摁太阳穴。
木冬贴上来,“四爷,我实在是不敢拦着。”
容毓摆摆手。
“梁道润这个人,叫林春好好查一查。”
“另外再找个靠谱的媒婆来。”
他一顿,“二月二,爷要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