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欧阳立正:“容四爷。”
容毓:“别叫四爷了,在这我和你一样,都是刑房的小书吏而已,算起来你还算我的前辈。”
欧阳挽起袖子,接过他的水盆。
苑福宁:“这些活儿都是你自己干的。”
容毓捡起泡水的毛巾,拧了拧才擦手。
容毓:“是昨晚上我怎么也睡不好,索性一大早的来了。”
苑福宁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是本官的左膀右臂。”
太贤惠了。
照磨房和刑房大院间有个小门做连接,钥匙只有一把,在苑福宁这。
但刚推开仓房的大门,就觉得不对劲儿。
昨天她走之前分明把烛火挪到了窗台,可这会儿却在桌子上。
苑福宁眉头一蹙,“容毓,有人来过这?”
容毓在她身后,茫然的摇摇头。
苑福宁的表情有些难看,探手摸了摸腹部,好在把季家的卷随身带着了。
她理了理表情,“没事儿,我们开始理剩下的部分吧。”
仓库的卷宗分了三波,苑福宁又把自己丢在厚重的卷宗里,一本接着一本的翻。
半柱香后,容毓拿起一本,犹豫的举起手。
“苑姑娘,这里混进来一本档案。”
苑福宁抬起头,他离自己有些远,那本档案应该是很多年前了,卷起的边角泛着黄色。
“谁的?”
容毓:“苑老御史的。”
苑福宁猛地站起来,跑过去将那本接在手里。
祖父苑呈善官至五品御史,并没有犯过错,档案怎么会在这?
再看这书写的痕迹和纸张的颜色,应该是十年有余了。
苑福宁:“在哪儿看见的?”
容毓指了指身后。
那一摞卷宗是她昨日刚刚理好的,她记得很清楚,没有这一本。
苑福宁又看了看门口,锁没有撬动
的痕迹,窗户也没有打开过。
那是哪一位有心人把它放进来的呢。
她翻着,寻到桌椅坐下来,打开第一页。
前朝顺兴五年,太医院的医使将商陆当成人参下到了摄政王的药膳里。
此事导致三位官员抄斩,一位全家流放,苑呈善三次上书朝廷要求减轻官员处罚,却被盛怒之下的太后发配扶州,成了正八品监察御史。
苑福宁一页一页的往后翻,这些不甚清晰的字迹逐字逐句的拼成了老祖父的一生。
记忆里的老祖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从来没和她讲过这些。
入扶州后,苑呈善依旧是那个铁面无私的老御史。
她往后看着,讲到了最关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