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肃:“你替换了?”
梁道润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梁肃坐在窗边,大大的叹了口气,“季家的呢?”
梁道润:“儿子昨天没找到。”
梁肃挠着手,他早年间得过冻疮,现在虽然不再生了,可天一冷就奇痒无比
。
“无妨,先按兵不动,那丫头也未必就能发现不对劲儿,实在不成就把事情推到照磨房的书吏头上。”
梁道润:“爹,我怕她顺着查到咱们。”
梁肃抬头看他,“季家的墙是我推的?”
梁道润摇头。
梁肃往后一靠,还在挠着虎口,“既然不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查出了什么,还有容勒那个蠢货挡在前面,和咱们可扯不着。”
梁道润:“儿子觉得,苑福宁在刑房,咱们就要时时刻刻惦记,要是能把她调离刑房,随便给个什么差事都好。”
梁肃:“魏成檐一心要给她刑房,谁能拦住。”
他苍老的眼皮慢慢上抬,看了看儿子的面色。
“不要把心都扑在她的身上,你已娶妻了,那到底是前任知府宋文濂的千金,不要冷落了她。”
梁道润的手背在身后,又捏在一起。
眼皮往下一垂,父亲这话,他听过百八十遍了。
刑房——
苑福宁骑在梯子上,翻开了梁肃的档案。
他不算神童。
四十岁了才从不咸山考回府扶州府衙,接手按察使司的第一件大案就是季家。
苑福宁的眼眸一暗。
原来就是他。
在季家的卷宗后面批了八个字,天灾人祸,意外事故。
容毓为她举着烛台,两人离得很近,她眼底的点滴变化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发现什么了?”
苑福宁:“季家的产业有三成被梁家低价买去了,而发卖季家产业的
通报是梁肃签的字。”
她将档案的一处指给容毓看。
容毓想起了什么,“我小的时候,常能听见下人们说,梁大人到了。”
“大抵就是这位梁肃梁指挥使。”
苑福宁合上档案:“若真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容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相撞,最终融合达成了一致。
苑福宁:“那我们一桩一桩得查,既然梁家觉得他们的灾祸因我祖父弹劾而起,那从这一件开始。”
“我想请你动动人脉,找一找当年那起连环杀人案的与案人员。”
她想了想,又道,“参与过的官吏、官府走访的各家人士,能找到谁就找谁。”
容毓默默记下了,“不过这起案子实在是年头太久,找起来要慢一些。”
苑福宁微微一笑,“好。”
“另外”
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