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摊开,他强撑着
坐了起来,望向苑福宁。
“和苑先生长得真像。”
苑福宁:“大人见过我爹?”
温岭很年轻,看面相似乎只有二十八九,但长久的病痛压着,眉目间都是疲态。
温岭点头,“我拜把子哥哥是苑先生的弟子,托他的福,见过苑先生两次。”
苑福宁拂开袍子,噗通跪下,将拜帖高高举起。
“六年前我父回扶州的途中路过广宁府,自此在世间烟消云散。”
“前几日我在前任扶州知府宋文濂的府里挖出了一具男尸,他咬死不认,我没办法了,求温大人帮忙,寻一寻我父亲。”
她几乎哽咽了。
温家的名号,她听过许多次。
广宁府人杰地灵,一半的原因要仰仗出清官的温家。
如今虽说只剩温岭一人,但他到底是三品同知,过去的人脉盘根错节,想必依旧有用。
温岭捂着唇抑制着咳嗽。
思考了半晌才叫任娘子把她扶起来,取了拜帖细细看过。
“前任知府宋文濂他曾在我广宁府待过两年。”
他眯着眼睛,思绪沉浸在无边的回忆里,“那应该是永初四年到六年,他是朝廷外派,来这做了两年的同知。”
“不过苑先生我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他撑着床板,直起身喊任娘子,
“去取我的腰牌来,叫小厮往府衙跑一趟,查永初四年到五年间,有没有一个叫苑晗的人从京城来广宁,他是扶州人士。”
苑福宁站起身,“还是我去吧。”
温
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许久才点了点头。
“叫我的小厮带你一同去,府衙里的人欺软怕硬的,你自己去必定不受重视。”
苑福宁郑重其事的弯下腰,“多谢温大人。”
温岭摆摆手,“既是我大哥交代的事情,我必定是要办好的。”
“一方面,你要看他是否进城,还有一方面,若是你父亲在大疫之时到了广宁,只怕官府也没有记录。”
“还要要找当时管理疫症的官员才好。”
“我有一个出五服的远族兄弟叫温若,当时就跟在主治官身边,晚上我将他叫来,一并问清楚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