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滩自找运输船,自己到海宁运煤,形成长期合作关系。
命令宣布完毕,所有人鸦雀无声,心头全都怦怦乱跳,这是真的吗?这可能吗?
曾仕贵也吃惊了:“林兄,不止这两船啊?后面还有?”
林苏笑道:“既然是长期合作,又怎么可能只是两船?我们就按每三天20万只煤球的标准,先签个三年协议吧!”
曾仕贵笑了,李平安裂开嘴乐了,媚娘一跳八丈高,开心得差点疯了…
戴宗被他们围在核心,签了协议,几千个流民齐动手,将煤从船上卸下来,清冷的江滩,突然间热闹如闹市…
曾仕贵心头激动难言,想找林苏说说话,但他看到林苏跟前来的那个陈姐走在江堤上,他就止步了。
陈姐走过江堤,心事复杂:“公子,这个江滩,跟曾经的海宁江滩几乎一模一样。”
“不!海宁江滩比这里强多了。”
“因为那里有公子!”陈姐妙目轻轻流转。
“不!因为那里有资源!”
资源?煤、水泥?
是的,煤不是凭空出现的,石灰石也不是大白菜,海宁江滩拥有两座宝山,所以,才能一天一个样,没有这些,林苏有通天的本事也拿它没办法。
但这里不一样,这里的江滩很狭窄,流民基本上都住在半山腰,光秃秃的山,连树都很少(可能也是砍光了),有限的一长条江滩,一到洪水季节全泡在水里,连葶米都没法儿种,这种鬼地方,神仙都没法。
“那他们…怎么办?”
林苏道:“这里属于典型的不适宜人类居住,对于不适宜居住的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搬迁,跟大自然死扛,是最愚蠢的做法。”
“公子想将这些人搬到海宁江滩去?”
“全部搬过去也有问题,海宁江滩也容纳不了太多人,全天下的流民还是太多了。如果哪天一古脑儿搬来上百万流民,海宁江滩就要出大问题,所以,这个口子不能随便开,这里的人,还是先做个二道贩子,勉强度度日吧…”
也只能这样了,将煤的销售权给了他们,他们就等于额外增加了一点收入来源,这点钱没办法让十万流民都过上好日子,却也给了他们一条最基本的生存线,这一点,其实是流民眼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陈姐也不纠结这个,目光悄然四顾:“她呢?”
“谁?”
“跟你一路江湖结伴的那个人…”
林苏笑了:“可能在你身后,也可能在我身后,反正她不想让人看到的时候,咱们全都看不见。”
陈姐嘴儿轻轻一撇,我就知道在旁边,否则,这四下无人的,你早就将手伸我衣服里面去了。
江滩流民开始了他们改变命运的崭新一天。
林苏告别曾仕贵夫妇,随船返回海宁。
接下来就热闹了。
吉城流民江滩成立了以李平安为首的销售团队,专门接收从海宁运过来的煤,他们将这批煤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分到整个江滩,江滩2万多户,每户4至5个,这就是接下来最冷的几天,他们不被冻死的保证。
而剩下的十万煤球,他们直接打入了吉城市场。
2分银子一个!
吉城商户正抱成团,煤球正是烈火烹油朝上涨呢,有些地方已经突破四钱银子一个了,突然冒出来一大批煤球,只需要2分银子一个。
这是什么概念?煤的价格直接打到了市场价的20分之一!
不是二分之一,而是20分之一!
消息片刻时间传遍大街小巷,各个购煤点的人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同一时间停止了交易,突然,轰地一声,人流转向,冲向江滩。
江滩,几百个流民站在一大堆煤球面前,李平安当众宣布,煤,严冬救命之物资,咱们以救命为准则,不敢胡乱涨价,以平价销售,每一个2分银子,每人限购10块应急,不得多吃多占。
哪怕每人只限购10块,但吉城人上百万,数以万计的人包围之下,十万块煤球只花不到两个时辰,就全部卖光,城中那些商户都没反应过来。
江滩煤没了,还有一大群人陆续赶来,曾仕贵亲自出面,跟乡亲们解释,这次的煤只有十万块,已经没了,三天之后还有一批,依然是这个价,大家坚持几天…
城中大户雷家一听到这个消息,呆了。
陈家家主一听到这个消息,跳了,c!我家仓库里还放着三千块煤呢,这可是2钱银子一块买来的,现在价格打到2分,意思是我屁股都没挪,原地亏损九成呗?
何家更是大怒,他家好不容易在海宁那边签下协议,每天供应五万块煤,他还想着靠这单生意发个横财,那些江滩流民跳出来,将他们的生意直接搅黄,他那边2分银子的价格在那里摆着,而且宣布隔几天还有货,谁还会花十倍的价格从他这里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