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妇人通地一声跪下了,旁边一个女子大叫:“娘…”
那个老妇人哭道:“各位乡亲,这…这张欠条我家老头说了,是他们硬按着他的手指打的押。”
“放肆!胆敢污蔑官府,这是要对抗皇上!来人!”
一声暴喝,树林里一大批衙役冲了出来,轰地一声,赵家院墙直接推倒,院墙边十多个乡亲纷纷摔倒,雪亮的刀光如匹练,杀气腾腾。
“将罪人赵铁和这两名贱妇全都拿下!”领头的那个捕头喝道:“有敢于阻挡执法的,杀无赦!”
“官爷官爷…”老妇人拼命磕头:“老妇人不该乱说话,老妇人罪该万死,还请官爷只抓老妇人一人,我家老头重伤在身,不能移动,不能移动啊…”
旁边一名乡亲突然叫道:“官爷办桉,不就是要钱吗?这一百两银子,咱们乡亲帮忙掏了就是!大伙儿谁带有银票?帮忙凑一凑!我有五两!”
拿出五两银子。
身边的人说,我也凑点,加了三两。
很快,几十个乡亲你三两,我二两的,转眼间凑足了一百两银子。
众位衙役面面相觑,颇有几分出乎意料之外的感觉。
是啊,他们在外面对普通民众办差,但凡涉及到银子的事情,都是一个死结,民众要命有一条,要钱谁有?
但在海宁江滩,变了,你要钱,村民手上还真有,哪怕一个人不够,几十个人聚集在一起,就凑齐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富的村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齐心的村民。
那个捕头看着地上白花花的银子,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很好,既然大家愿意凑钱,那也行,本金一百两银子,利息一百两银子,还差一百两,谁来凑?”
村民们同时引爆…
“来人!将他们…”
突然,捕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两个人漫步而来,细雨迷蒙之中,两人头上的雨水自然分开,湿不了他们分毫。
这是大儒的文道护体。
几位村民突然一声大叫:“三公子!”
通地一声,村民跪了满地。
那个老妇人正急得差点晕了过去,突然抬头看到了林苏,她的眼中毫无征兆地流出了泪水…
林苏目光慢慢移向那个捕头。
捕头目光也移向他:“公差办桉,闲杂人等还请…”
话音未落,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他的脸上,捕头横飞而出,撞在身后一群人身上。
所有人脸色同时改变。
林苏缓缓道:“监察令!所有江务司成员,半个时辰之内,集中于海宁江务司衙门,集中接受监察,期限内不能赶到者,视为违抗监察令,杀无赦!”
手一起,一道金光穿空而起,直上云霄,监察两个金光大字,横贯长空,百里皆见!
他的声音也覆盖整片海宁江滩,穿过了长江,覆盖海宁全城。
监察令一出,在场的江务司三十余名成员全都变色。
同时飞跑。
这里离海宁江务司足有十里之遥,他们可没有虚空飞渡的本事,必须立刻快马加鞭赶回江务司。
否则的话,违了监察令,林苏真的可以直接杀了他们。
不仅仅是他们,前面村子里也有几人策马飞奔,他们也是江务司的。
前面还有。
后面也还有。
一时之间,整个海宁江滩接近百名江务司的衙役同时上马,狂奔而去。
林苏一道监察令,将所有江务司成员全部从海宁江滩逼回江务司。
他脸上没有半分得意的表情,伸出手来,扶起地上的老妇人:“老妈妈,你受苦了,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
“三公子…老身真没想给您添麻烦,整个江滩百姓,都是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牵连公子爷。”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林苏道:“赵大叔在哪里?”
“在屋里呢…”
林苏抬腿进了屋,一眼就看到了一楼房间里的赵铁,赵铁也是满脸泪水,挣扎着要爬起来给林苏行礼,林苏手一伸,止住了他:“赵叔,你为何受伤我一清二楚,就因为你带民众阻止了他们毁堤,你是对的,你所受的伤,是为海宁江滩数十万百姓而受,也是为我林苏而受,所以,你的伤,我来治!你的事情,我来解决!”
“公子爷,你给海宁百姓这么好的生活,老汉就算性命不要,也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公子的大事,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赵铁泪水奔流。
“不用多说了,躺下吧!”林苏手一起,按在赵铁的眉心,他的手指突然变成了青色,医道圣手“回春亩”,此番只为一个庄户人家而用。
赵铁眼睛慢慢闭上,脸色变得红润,沉沉睡去。
林苏慢慢起身,走向外围,外围烟雨迷蒙之中,几十条汉子还整整齐齐地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