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契,此外,给这些年离开玉屏山的百姓一些安身立命之资,以林大人心怀天下之本性,该知此为最佳之法。”
曾仕贵和李致远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激动之色,这个办法或许真的是个好办法。
玉屏山已经事实性姓赵了,想硬生生虎口夺食几乎不可能,逼得赵家松口,给村民们补偿,只要补偿足够,也是大幸!
“抱歉,不卖!”林苏斩钉截铁地回答。
赵勋脸色变了:“林大人都不听听本官开出何种价码就一口拒绝?”
“无论你开出多少价码,都不卖!”林苏道:“只因为一点,你赵家所作之恶,并非金钱能够弥补!”
赵勋脸色一沉:“你欲如何?”
“将你赵家逐出玉屏山,将你家祖坟迁出玉屏山,我就是要让你赵家也尝尝,背井离乡的滋味!”
“林苏!”赵勋长身而起,已是怒火冲天,他以二品高官的身份,低声下气求他半天,换来的却是毫无余地的决绝,这是对他的无视,这也是对他的侮辱!
他如何忍?
林苏冷冷道:“大苍国法当前,下官这就执法!来人,将拒不搬迁的赵正颜拿下!打完剩下的三法杖再说!”
李捕头一步上前,就要抓捕。
赵正颜全身紫气腾腾,还在纠结着反抗还是不反抗。
林苏眼神如刀,牢牢锁定,只要赵正颜敢于反抗,他就直接诛之!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可转圈…
就在赵正颜眼睛勐地一睁之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搬!”
李捕头停下了,赵正颜身子摇摇欲坠,场中所有人都如同被抽筋,都有一种无力感…
刚才的一瞬间,惊心动魄。
如果赵勋不转弯,事情就无可收拾。
赵正颜必定反抗,而林苏真会杀人…
赵勋软了!
“林苏,你狠!我赵家…搬家!”
林苏抬头,盯着官印中那双赤红的眼睛,澹澹道:“赵大人还真是提得起,放得下啊,那好,本官给赵家一晚上时间,明天清晨,我不希望在玉屏山看到任何一个赵家人,也不希望看到赵家的狗!”
话说完,直接转身。
空中的赵勋虚影消失。
赵家老太爷脚下一震,冲天而起,地上的青砖破了七块!
他这一脚,是他今日所有憋闷的发泄。
但林苏对此,完全无视,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右侧的一群捕快,手轻轻一圈:“曾县令,这群人全部开革了吧!”
“奉令!”曾仕贵手一起,这群捕快腰间的木牌同一时间破裂,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北川捕快。
那些捕快全都急了,跪地求饶。
但三个大人全都去远了。
只有一人,理论上这一人的份量比刚才的三人丝毫不轻,因为他是管北川县令的河西知府黎汉。
可惜,黎汉已经崩了。
林苏当着上千人的面,直接让他滚的时候,黎汉所有的精气神,全都崩了。
这一夜,久已沉寂的北川县热闹了。
玉屏山很热闹,赵家忙着搬家…
黑沼很热闹,乡亲们一听到李致远带回来的消息,先是大喜,然后是大哭,多少年来,他们被逼出玉屏山,被逼出县城的繁华,来到黑沼,跟天斗跟地斗跟鳄鱼斗,多少孩童一个不小心夭折于沼泽之中,多少好男儿死在鳄鱼之口?多少老人离开挚爱的亲人,孤独地步入乌潭死地,只为给子孙留下一个生存的希望?
而如今,一切都变了。
三日前,乌潭的妖王被杀。
黑鱼汤都没喝完,乡亲们兴奋劲都没过去,他们又一次迎来了更大的好消息,盘踞玉屏山整整三十年、无恶不作的赵家,被赶出了玉屏山,乡亲们可以住到玉屏山上去,那肥厚的黑土地,将被分给乡亲们种植,他们将从地狱般的黑沼脱身!
这些,即便是村民们做梦都不可能梦到的场景,会是真的吗?
且不说乡亲们半信半疑,就连李致远的妻子,也把丈夫拉到房里一再地求证,他家那个妹子,也在门外,扑闪着大眼睛,偷听兄长的回答…
李致远长长叹口气,这口气叹的,让姑嫂二人同一时间心冷半截…
李致远叹道:“难怪曾仕贵总是说,北川死局,如果说有一人能解,无疑就是他,他就是专门解决最难问题的那种人。”
姑嫂全都愣住,你还没正面回答,你刚才所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李致远笑了:“娘子勿疑,为夫所说的一切,没有半句谎言,乡亲们的好日子要来了,或许比预想的还好得多。”
啊,妻子一跳而起!
门外的那个妹子,恨不得找根棍子把兄长揍扁,你没事叹什么气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口气,让妹子差点得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