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西安城中的一条小巷里,发生了谋杀案,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被人砍死在小巷中。
凶手非常凶残,在苦主身上砍了几十刀,尤其是脸部砍得最凶,整张脸都砍得稀烂。
巡城的打更人发现了尸体,赶紧报官,官府不知道死者身份,只好清查城中居民,寻找苦主,最后听说官坊里有一个叫徐大福的火药作不见了,赶紧请匠师来认尸。
匠师一眼就认出了,那尸体穿的是徐大福的衣服,在他衣兜里还摸出了徐大福的钱袋,当然,钱袋是空的…
于是苦主确定了,捕快开始寻找线索,抓捕凶手。不过,这苦主是个一穷二白的火药作,家里连个老婆孩子都没有,捕快才懒得为了他的事拼命去破案呢,随便走個流程就划掉划掉吧。
就在城里玩破案游戏的同时。
邢红狼带着三十八名部下,一个灯匠,一个火药作,正准备离开西安。
两位匠人也穿上了和她的部下们一模一样的衣服,看起来就像跑商的商贩。
一行人穿街过巷,向着城门走去。
走着走着,邢红狼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人正在卖一柄巨大的厚背大砍刀,这刀比普通的大砍刀长了一截,不宜合大多人使用。
邢红狼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高初五那巨大的身躯。
“你这刀多少钱 “三贯!”
“我要了。”
邢红狼谈好了生意,付了钱,将刀拿过来往背上一背,再转过身,就发现三十八名部下,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邢红狼怒:“你们看什么看?老娘买把刀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这古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老朱开口道:“老大,这把刀…对您来说,会不会…太
那个…大了一点?
“碰!”
邢红狼一拳擂在了老朱的头顶上,将他擂得抱头蹲了下去:“谁再提一句这把刀,我打得他妈妈都认不出来他。
三十八名部下齐齐捂住了嘴。
老大脸皮薄啊,开不起玩笑的,禁声禁声。
邢红狼一伙人,无惊无险地走出了西安府城的大门,徐大福很害怕被盘问,但实际上守门的老兵根本没来理会他。
最近这些天难民太多了,进城出城的人多得像在逛菜市场,老兵根本没心情来一个一个的查验身份,过来问了一句,从邢红狼手里接过一块碎银子,便立即放行。
徐大福这才发现,逃亡没他想像的那么难。
原来,官府的力量已经弱到这个地步了,或者说,官府早就已经对他这样的人无暇顾及了。
这一辈子还没走出过西安府一步,当他走出城门的一那瞬间,只感觉天高任鸟飞,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就和半年前,铁匠李大走出澄城县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出来了就不安全了哦。”邢红狼大笑:“陕西全境,到处是贼,你们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了,我们说不定得一路杀回去。”
这句话又吓了两个匠人一大跳。
出了西安,先过渭南,在这里还算平静,但当他们走到大荔县时,前方山道响起鼓嗓之声,一伙人数过百的山贼,挡在了路中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
邢红狼扬刀怒吼:“老娘是永济邢红狼,不怕死的就挡在前面。”
“永济邢红狼!”
山贼们一听这名字,就吓得顿作鸟兽散。
“哼!一群鼠辈。”邢红狼道:“走吧,继续前进。”
两位匠人这下也算是开了眼界,这女人只甩名字出去就能吓退上百贼人,在江湖上名声这么响?感觉抱到了粗大腿啊。
跟着她混,说不定真的能发财。
一行人晓行夜宿,飞快地过了大荔县,继续向北,前面就是澄城县与大荔县的界碑了…
眼看要过境,前方呼拉拉又跳出来一队官兵,为首一人,正是新任巡检方无上,骑在马上,跃马横枪,指着邢红狼一伙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邢红狼:“我是糖商。”
“糖商?”方无上斜眼:“我看你们这伙人,个个凶悍,不像糖商,倒像是盐商。”
这一句话吓了大伙儿一跳,不少人的手在往刀柄上移。
邢红狼随手从手下肩上取了一个担子过来,递了上去:“官爷,我们带着刀剑,那是为了自保,您也知道外面不太平。至于我们卖的什么东西,还请明察,这担子里还有残留的糖粒。”
方无上用枪挑起担子,滑到面前,伸手在那竹篓的边角里挑起了一粒白色的晶粒,放进嘴里尝了尝,甜的…
邢红狼又递了一锭银子上去。
“拿开。”方无上推开了邢红狼的银子,哼了一声:“别把老子和那种坑蒙拐骗,吃拿卡要的闷怂混为一谈,老子是靠本事打天下的。”
说完,让开了道路:“正正经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