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的预判是对的。继山后村之后,龙山乡里又先后发生了数起准备砍伐山林或是河滩林木的群体事件,但均没有山后村那样突然。
村干部事先发现了苗头,报到了乡里或工作区,均被成功劝阻。
随着新文件精神的传达贯彻,事件基本全部平息。
山后村的所有山林方承包案全部落实:
二百亩苹果园分四片承包给原来的果树技术员和一个回村的高中生;一座荒山、两座荒岭分别包给了十五户农民;龙山脚下按政策退耕还林的近千亩山地除了主动放弃的外,包给其余所有农户发展经济林。
山腰以上作为封山林不包、不砍,由村里集体选人护林,每个护林员除了确保承担防火防盗任务外,雨季造林不低于三千棵。
村里还制定了监督制度:荒山按照山顶次生林、山腰绿化林、山脚经济林的要求,当年绿化面积不低于三十,三年绿化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荒岭全部是经济林,当年绿化率过半;退耕还林的地块则要求当年雨季过后经济林苗全部到位。
凡达不到要求的,作为甲方的村委一律终止承包合同,另行承包,并罚收总承包额百分之十的违约金。
这个承包方案既突出了技术骨干的作用,又照顾到了村民的面,而且监督措施到位。
过了腊月十五,几乎每天一场雪,气温骤降。
不仅龙山诸峰被笼罩在白雪下,就连龙山水库结冰后冰面也被厚厚的积雪给覆盖在下面。周胜利院里只有那口吃水的井还露着井口,并且从里面冒着热气,真像古时张打油那首诗写的那样:
江山一笼统,地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入冬以后,周胜利就没有在水下练功。下雪后,他记着智愚大师的话,他每天拿出一点时间,在雪地里铺上一块塑料布,坐在上面练功。
最初,他练几分钟就身上发凉。感到凉后他就回到屋里,身上暖和了再出去练。
练到腊月下大雪时,他可以坐在雪地里半个小时不动,身上也不感觉冷。
当然,他不是练抗冷,体内经络一直在不停运转。
练功的效果虽然没到有些书上说的不避寒暑的境界,但对自然环境的适应能力远胜常人。
他睡觉的屋里夜间温度降到零摄氏度以下,每天早上屋里洗脸盆里的水结冰都结到了盆底,他早上醒来是摸摸腮帮子都是冰凉的。但他夜里只盖着一床被子,也照常睡着,从不感冒。
冰天雪地对他来说,与平常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不怕冷的野生动物,竟然出现了“粮荒”,有陌生的“客人”前来造访“借粮”,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
人说艺高人胆大。周胜利为了方便别人有事的时候找他,夜里睡觉的时候很少在里面别上大门。
这天半夜里,正在睡梦中的周胜利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他睁开眼睛后身体没动,躺在床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响:“呼哧呼哧”地好像是喘气的声音。
这个声音比人的喘气声要大,有可能是什么大型动物。
龙山这个地方最大的野生动物就是狼和野猪。
周胜利并没有很紧张,悄悄穿上衣服,轻轻将屋门打开一条缝,往外张望着。
借着地上雪所反出的光,他模模糊糊地看见雪地里有一大几小一群动物在地里拱着。
虽然看不清楚体型,他断定是一群野猪。
连日大雪覆盖着地面,野猪找不到吃的,老母猪带着小野猪下山到他的院内“借粮”来了。
院里有曾种过红薯的地,也有曾种过花生的地,这两种地块都是猪们爱光顾的地方。
院子里的大棚靠近地面的墙基最矮的也有一米高,野猪拱不到,周胜利根本不用担心。
既然来了,轻易不能放走。
周胜利手里握着顶门的棍子摸出房门,然后关上门上了锁。
他可不愿意老母猪发现危险带着小猪闯到他的屋里,让他无家可归。
他尽可能地无声息地往大门方向快速闪移,以免惊动正在寻食的野猪。
但是动物的警觉性是非常高的。
周胜利插大门门栓时的轻微的响声还是惊动了正在拱食的老母猪,牠向着周胜利所在方向抬起头来,突然带着仔猪们逃进院子西北角堆放废旧物品的敞棚下面。
周胜利把野猪母子们成功圈到了院内,但却不敢对牠们发起进攻。
如果正面搏击的话,仅是那只母野猪就会给周胜利带来很大麻烦,现在还不知道小野猪们有多大,进攻能力强不强。
他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大脑兴奋得睡不着,索性考虑怎么收拾这群野猪,听到外面村里有鸡叫声后才又睡着。
天光大亮后,周胜利起来开门之前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认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