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派、派出所的。”
没拿警棍的汉子说道。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他还指着左胳膊上写着“公安联防”四个字的红臂章。
他是个结巴。
“市场是做生意的,不是看马戏的,都围着干什么?”
一个衣着讲究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三十岁以下,身高不足一米七,后面跟着一个黑大汉足有一米九。
男青年小跑几步,没有了刚才不可一世的样子,低头哈腰地说道:“大哥亲自过来了?”
“屁大点小事这半天你们没处理好,公司董事长、我三叔家兄弟过来找我喝酒,就在市场办公室里等着我,我想过来吗?”
“大哥”根本没有给他留脸面,又对两个联防队员下令道:“甭给他啰嗦,先拖到小屋里关起来。”
两个联防队员又伸手去抓周胜利。周胜利身子一闪让两人抓了个空,面对“大哥”说道:“天下不是你家的,你让抓谁就抓谁,谁给你的权力?”
“大哥”对周胜利道:“小子你说对了,别说在龙山,就是在洪蒙县,天下也是我唐家的。我唐老大看不惯的人,别说抓了,就是让你死你也得死!你们两个是死人吗?”
他后一句话是对着两个联防队员说的。
两个派出所的联防队员像是他个人的狗腿子一样,又冲向周胜利。刀疤脸扬起手里的警棍向周胜利身上打来,嘴里说道:“在龙山敢得罪唐家大爷,你不是第一个死的。”
在周胜利眼睛里,像他这样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打手,动作没有章法,还又太慢。等到他的警棍往下落的时候,用手一推他的胳膊,警棍落到了弓着腰冲向周胜利的结巴的肩膀上。
结巴疼得“哎哟”一声,骂道:“你狗、狗、狗x的打、打我干、干什么?”
刀疤脸来不及回答了,因为他已经被周胜利一脚踢到几步外趴在地上了。
结巴是个胆小的人,见刀疤脸被踢出老远,吓得转身就跑。周胜利又是一脚踢在他腚沟上,疼得他尖叫着也像刀疤脸一样趴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腚,另一只手支撑着上身对周胜利道:“你袭、袭警,摊上、上、上大事了知、知、知道不?”
唐老大道:“怪不得那么狂,原来会三脚猫的功夫,大老黑你上。”
黑大个身子一晃便跃到了周胜利身前,出手就是一拳。
周胜利身子也是一晃站到了一边,不过他这一晃的速度较黑大个快了许多,快得让人看不到他动的过程。
一般人碰上黑大个这个的大块头,尽量不与他正面相对,免对误伤了自己。周胜利见他个子高大,出手时又没有压低身体,一拳击空后胸肋部全部暴露在自己的面前,一拳击向他的肋部,在拳头即将击到他身上时又想到这一拳的结果定是他的肋骨断几根,马上变拳为掌同时肩膀一用力,把他整个身体甩到了自己的另一边。
他估计黑大个落地后必然会接着来第二招,马上转身做好了准备。哪知黑大个落地后脚下不稳,一只肩膀栽到了地上,当即疼得站不起来。
唐老大见手下最能打的黑大个也是一招之内便落败,惊慌起来,身体站到了称秤的青年后面,指着周胜利道:“你别胡来,你要是动了我麻烦就大了。”
周胜利神轻气闲地道:“我没打算打任何人,都是你们来打我,我被迫自卫的。”
听到周胜利这句话,唐老大胆气又壮了些,指着周胜利威胁道:“你小子有种别走。”
周胜利道:“我没打算走,等着你叫人来。”
市场人好多人认识这个唐老大,有人小声地建议周胜利:“小伙子快走吧,等会你想走走不了。”
“他爹是乡长,唐龙村的支书是他亲叔,唐家在龙山镇一手遮天,你到了他手里不死也得扒屋皮。”
原来他是唐宏胜在县城工作的大儿子。
这些好心的劝说声音都不大,周胜利佯装没听见,却见唐老大对刚刚站起身来的两个联防队员喝斥道:“你们两个蠢货,还不快打电话给派出所,就说市场上有人闹事,让在家的都来。”
结巴道:“养鱼离不开、开水,走路离不开、开腿。我的腿被踢、踢断了……”
“开水把你的鱼全烫死。人都说结巴子抢话说,还真不假,说不好你他娘的闭嘴。”唐老大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刀疤脸说:“钱所长早就说过他们所长不听唐老大您的话,要是他接电话不让来人怎么办?”
唐老大道:“这个狗x的,正好我兄弟来了,回头我让他给我三叔说一声把他调走。他今天要是不让来人,你就说,三叔家兄弟在这里,问他是县长大还是所长大。”
一个在市场上强买强卖的社会青年,竟然把派出所的联防队员当成狗腿子般使唤,竟全然不把派出所长放在眼里,令第一次遇到市霸的周胜利十分震惊。
刀疤脸刚要走,唐老大又把他喊住了:“你打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