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秘境,是真的吗?”
清风这句话一出,其余几人俱都愣了一下,随即皆不约而同地看向桑榆。
清风也在看桑榆。
当年魔兽之祸方终结,天道的警示出来后的那些年,大家都有些浮躁,对修炼也不大上心——界壁都关了,飞升无望,修炼也无用。
还是星岩借助星轨之力推演到未来将有上古秘境开启,开启界壁的法子可能就藏在秘境之中,再由桑榆将此话传讯至整个修仙界,方才令人们恢复了平静。
不然,其余人尚可,那些发自内心觉得桑榆不过一黄毛丫头的掌门或长老们,可不会安分地听桑榆的话。
回答清风问话的是星迪,“自是真的。”这可是星岩峰主亲自推演的。
星迪只看到了星岩峰主推演星轨的结果。
九连姮经历过身体被夺舍、母亲逝世那日失去理智牵连了同门被责罚等事,被迫养成了做事先思虑三分的性子。
她看了一眼星迪眼中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笑了笑,学府之人,简单点也不是不好。
桑榆小师姐修为已经和星岩峰主比肩了,且她也有星族血脉之力,对星轨的掌控之力不比星岩峰主弱,为何学府要越过她这个掌门,由岩峰峰主来做这件事?
九连姮敛眸。
若说,长辈们心疼小辈勉强可以解释,但是,小师姐可是黎族人,拥有言灵天赋,在推演一途早已超过星岩峰主。
说不通。
但,九连姮目光转向桑榆,见到她平静的眉眼,笑了笑,就像她想的,学府之人,简单点就挺好。
见清风还在看着自己,桑榆想了想,告诉他,“是星岩峰主推演出来的。”
得了星迪肯定的回复,清风松了口气,这就好;又得到桑榆的肯定,他心下更是大定。
九连姮在这一瞬间恍然大悟。
她想明白了。
推演之术由星岩峰主来做,是因他成名已久,修仙界中人皆知他执掌地仙学府岩峰近千年,修为更是在千年前已经达到渡劫期,少有人敌。
眼下定然还有许多掌门和长老对师姐不服,但他们肯定服星岩峰主——这无关修为、无关地位,只是因为简单到有些可笑的一点,她年轻。
而让桑榆小师姐传讯至灵网,是因她这几百年里名望上升,因着凉城和渡雷劫时的天道预警、加上魔兽之祸的解决,她的声望在凡间和年轻一辈的修者中皆无人可比。
九连姮心里轻叹,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了。
只是,还是有些替小师姐不值,那帮倚老卖老的家伙,忒惹人厌了。
远方的丝竹之声和赌博的呼喝声渐息,夕阳将落,玩闹了一整日的人们也有些乏了。
白日的喧闹安静下来,人们三三两两,围坐一处散心闲谈,身旁有准备好的席面,由傀儡纸人推车移动。
若想吃喝,招招手便能驱使傀儡纸人送到席位上,方便得很。
天色暗下来,天边依稀挂了一轮不明显的弯月,和着稀稀落落的几粒星星,一眨一眨的。
“快要落雨了。”有经验足些的修者说道,“这结契大典选了个好时候。”
一连办了三天,皆晴朗无风,今夜酒宴散了,明日大家伙便要下山,反倒要落雨了,瞧着还极有可能伴有大风。
星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似是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茶盏放下来时,唇角还带有不明显的笑意。
荆洋那处地界的灯塔亮了起来,明亮的光远远传到这方来,有些微弱。
云山脚下的光塔似是感召到灯塔的指引,一一亮了起来,这方天地瞬间便亮如白昼。
“看,云山在发光。”有修者眼尖地发现了美景。
云山雪线以上皆被白雪冰川覆盖,山中还有一段长长的雪原,其上皆生长着些耐寒的灵植。
夜色中,会发光的不仅是冰川积雪,还有不少灵植。
“发红光的就是传说中的赤鸢草?”覃玉蓝目不转睛地看着,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问坐在她身旁的九连姮。
九连姮点点头,“赤鸢草夜里才开花,它的花蕊是,”她想了想,似在想着形容词,“像是红色的星星。”
很形象的形容,覃玉蓝心生向往。
桑榆看着那边闪闪的红光,心中一动,“云山有禁制,倒是不能让你去看。覃姐姐,你若想看,我可以跟你开着玄光镜。”
覃玉蓝听了前一句话还面有失望,听到后一句,面色一亮,“那就拜托你了,小鱼儿。”
她实在是想看赤鸢草开花是何种模样,桑榆又是熟人,她就厚着面皮应了下来。
桑榆笑笑,“那我现在过去,师兄,你留在这儿吧!”
容与稍稍直起的身子落回原位,云山是学府地盘,又有禁制,旁人进不去;桑榆又是渡劫期,那些灵兽猛兽见了她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