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铁看了曹贵英一眼,然后给炉子添了炭火。
这是他们的大喜的日子,可是却简陋的让人心疼。
马有铁回去睡觉,他看了看曹贵英,又看了看床铺,什么都没说,躺下去睡了。
曹贵英等他睡着了,自己趴在炕沿上,屁股对着炉子烤了一晚上。
第二天,马有铁用驴车拉着曹贵英出门去给爹妈烧纸钱告诉他们:“爹,妈,俺有铁,这是曹贵英,我们成家了,今天来给你们烧些纸钱,你们领上了,和有金大哥,有银二哥,风风光光地花去!”
漫天黄沙的沙丘上,马有铁和曹贵英坐在那,马有铁拿出一个苹果递给曹贵英:“给,吃个苹果。”
曹贵英显得有些迟钝,他一再说,她才接了过去,只是却拿在手里,擦拭着,没有吃。
马有铁又拿了个馍馍给她,可她还是摇了摇头。
不过最后还是拿上了。
马有铁自己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说:“后人不吃,先人不得!”
曹贵英这才拿起来吃了起来。
她的麻木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细微的微笑。
村子里召开大会,村长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希望大家能救救张永福,他现在有病住院了,你们救救去吧。”
“哦,张永福也还得要人救啊?”底下的村民明显的不理解。
又有人说:“我说这些日子不见面,才在城里躲着呢!”
“应该救的是我们,他今天应该要给我们发地租钱和工钱呢。”
村长说着:“张永福欠你们的地租钱和工钱,他也还欠着村里的水费呢,关键是人家现在得病住院了,需要输血,这种血呢,血库里又很少,你们谁是rh阴性熊猫血,你们救救去吧。今天他的儿子也来了!”
旁边的张永福的儿子,他穿着皮外套,脖子上带着金佛牌,明显的和这里的村民们不一样,他说着:“我们去年种下的包谷,一颗都还没卖掉呢,哦,我们也想办法,想办法卖掉,就把大家的地租工钱,都就给你们了,今年,谁把谁的地先领回去,自己种去,就顶一年的地租,好吧?”
这个时候,村长看着一叠的村民们的血型资料说:“马有铁现在是我们村里唯一的熊猫血,希望你能救救他”
结果底下有老人问:“马有铁是谁啊?”
“可能是马老四吧?”有人回答道。
“哦,熊猫是国宝,马老四也成国宝了。”
众人一阵哄笑。
只是看电影的观众,一个个却都笑不出来,他连名字都不被人所记得,可是因为熊猫血,却成了所谓的国宝了。
而众人的哄笑声,和早前的抱怨,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就展现了出来,因为他们知道,献血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至于马有铁?他们根本不在意他是谁。
当然,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村子里最贫困的老鳏夫,和这个村子里最有钱的大老板,血型竟是一样的。
生命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是在现实之中,却天差地别。
这个时候又有人笑说:“他不是国宝,是熊猫!”
“他不是熊猫,是熊猫的血!”
一向犹如透明人的老四,被众人调侃成了熊猫,变成了国宝。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时候,只有需要他的时候,人们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
需要老四献血时,从没有外人造访的旧屋挤满了人,马老四沉默不语,贵英低着头拒绝了!
“你要有啥要求,提出来嘛!”
马有铁说:“我最怕去医院了!”
张永福的儿子说:“这样吧,老叔,我给医院里的朋友去电话,把献血车开到我们家楼下,我把你拉上去走,到城里,我们家楼下采嘛!不去医院行吧?”
马有铁看了一眼满屋子的村民,他知道,这些人这么关心这件事,是因为收粮老板病好了,村民才能拿到地钱。
他不是那种懂得拒绝的人,或者说,他一直都是老实人。
所以,他说怕去医院,已经是他能说出来的最大的拒绝的话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无法再拒绝了。
画面一转,老四和贵英坐在软和的座椅踏上了抽血的路,贵英再次小便失禁,伴随着晕车导致的呕吐,老四扶着她下了车。
在张家,一大桌子的大鱼大肉,可是马有铁和曹贵英却一动不动的。
化验后,马有铁的血可以用。
马有铁跟着出去抽血时,曹贵英不肯留在屋内,想要去陪他!
献血后,他也没有要任何东西,他还是一样赊账拿物。
那个店里的老板说:“你给张永福献血了,也没有让他来给你买种子,买化肥,不让宝马车给你送到家去,你还套个驴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