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坐在床上,面容憔悴。他从一个信封里取出一张老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亲爱的爹地,祝你早日康复!希望快些看到你和妈妈像当年那样跳舞。爱你的雷切尔。”
他翻过照片正面,在这张早已忘记的老照片上,是他和妻子二十多岁时在一个年轻人聚会上跳舞,两人双手紧握,哈哈大笑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化疗的副作用,让爱德华·科尔苦不堪言,他甚至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着吐着就睡着了。
依然还是没有什么人来探望他,而卡特却经常有家人来,之前是妻子,现在又是长子。
爱德华和卡特聊起了他的家庭,卡特把自己的全家福照片拿给爱德华看,然后一副为自己的小女儿而自豪的样子。
他的得意和自豪溢于言表,爱德华有礼貌地微笑着把照片还给他。
可是当卡特问起爱德华:“你有孩子吗?”
“怎么说呢?”爱德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几次婚姻维持的时间都不太长。”
“那就是了。我结婚的时间可是很长,足够分一半给你。”卡特开玩笑地道。
“现在过得怎样呢?”爱德华问道。
“就这样过呗。”卡特漫不经心。
“那就很好,是吧?不过,你可别误解我,我是喜欢婚姻生活的,结过四次婚。问题是我也喜欢单身生活,二者不可得兼哪。天知道我做过怎样的努力!”爱德华一边说着一边解释道。
卡特安慰道:“没人能十全十美。”
爱德华又说:“我唯一成功的结合就是我跟我的事业。我从十六岁就开始挣钱,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
卡特也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我本来的志愿是成为一个历史学教授。”
结果爱德华把他之前安慰他的话送回给卡特:“没人能十全十美!”
卡特继续道:“在市立大学念了刚两个月,维吉尼亚告诉我怀孕了那时,我没有什么资历,又是个黑人,因为有了小孩中途辍学,只能有什么工作就干什么工作,我始终想回到学校。可是一晃四十五年就过去了。”
爱德华对此也深以为然:“光阴似箭嘛!”
接下来是一段两人在病房内生活的镜头,卡特大多时候都是在看书,当然也有被病痛折磨的时候,这个时候爱德华总是报以同情,只是同样的爱德华也有备受病痛折磨的时候,同样的这个时候卡特也会报以同情。
两人虽然贫富差距很大,虽然职业天差地别,可是在病痛面前,却几乎是一样的。
夜里卡特睡着。爱德华躺在床上。
爱德华自言自语地有些抓狂地道:“我完全给搞糊涂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上帝啊,不,不,我不是祈求上帝。我是在跟自己说话,我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爱德华从床上下来,走到卡特床边。
爱德华:“你醒着吗?卡特,并不是只有我在睡梦中又是咬牙又是放屁。”
说着他长长地沉默了一阵然后低声道:“我害怕死!”
这是这个平时不可一世的大富豪爱德华第一次展露出来自己软弱的一面。
其实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所畏惧。
接下来,又是如同之前那样的镜头,爱德华推着他的输液架走进卫生间,卡特推着他的输液架走进卫生间 护士给两人分别发药,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偶尔也会一起玩牌,不过这一天,却有些不同。
爱德华和卡特各自推着自己的输液架在走廊里走着。
爱德华突然问道:“你想到过自杀吗?”
卡特有些惊讶:“自杀?老天,没想过。”
爱德华点了点头道:“我猜也是,第一阶段嘛。”
卡特有些不解:“什么?”
爱德华解释道:“这事有五个阶段。”
卡特恍然道:“噢,否认、愤怒、让步、抑郁、认可。”
爱德华点头:“你当然不会想到自杀,因为你现在是第一阶段——否认。”
卡特好奇地问:“那你是什么阶段?”
爱德华说:“我也是否认。”
卡特看着他说:“但已经想到了自杀。”
两人依然接受着同样的治疗,有时候还要抽血,终于,护士摘掉了卡特的输液架,卡特有些疑惑。
但是护士告诉他:“这些你都用不着了,第四疗程,也就是最后一个疗程。”
这个疗程之后,就会知道他的结果了。
卡特继续看有奖竞答,不过这次他戴上了耳机,卡特听着声音,看着问题,然后自己回答,居然大多都是对的,这让爱德华很好奇:“你一道题也没错过?”
“哪能啊,上周我就错了一道!”
“你想过去现场参加竞答吗?”
“啊,那是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