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权正得意着。
他多年的筹划即将成真,他终于弄死了姜砚池!
“姜砚池,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得上疫病的?”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怕告诉你,是我!”
“哈哈,是我做的。我在得了疫病死掉的病牛身上,发现了疮痂。”
“我又买通了泾县县衙的厨子,和送东西的小太监,陛下赐你的膳食里,都加了疮痂。”
“说来,也是你的‘报应’!你明明有那么大的宅院,却不愿收留我们一家。”
“我和家人们不得不在县城外的破院子里落脚,而那头病牛,就是在破院子发现的!”
“哈哈,所以啊,姜砚池,你真的不能怪我,是你!是你自己自私凉薄、狂妄放肆,这才得了报应!”
姜权一边说,一边笑,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脸上的那道鞭痕,愈发的扭曲、狰狞。
他被憋屈得狠了,一朝得手,才会得意忘形。
姜砚池:……原来是你!
病牛的疮痂?
好恶心!
姜砚池有洁癖,从小就格外注意饮食。
一想到自己吃的东西里,居然加入了那么污秽的东西,姜砚池的眼底满是杀意。
相较于自己因为疮痂而死,疮痂的恶心程度,似乎更让姜砚池难以忍受!
“死!”
姜砚池瞅准时机,在姜权得意地凑到自己面前,疯狂大笑的时候,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
轰!
一个拳头,重重的落在了姜权的脸上。
姜砚池天生神力啊。
一拳就有千斤之力。
虽然现在他病得快要死了,可当他愤怒之下,耗尽全部的力气,挥出去的拳头,依然十分可怕。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
姜砚池竟直接把姜权的脸锤烂了。颌骨都碎了。
姜权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然后落在了十几米开外的山坡上。
身体重重地砸在石头上,人直接就没了呼吸,血晕染开一大片!
从挨打到死,不超过一分钟。
整个过程,姜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掉了。
“……这,就是所谓的‘反派死于话多’?”
官道上,沈婳的凤辇,恰好途经此处。
叛军就在身后三四里路,沈婳便释放开精神力,时刻关注身后的战况。
外放的精神力,无意间捕捉到了熟悉的印记。
沈婳心念一动,便赶忙分出精神力,专门探查那个印记。
这个印记,她留在了一个“同类”身上。
同样的精神力强者,那个传说中的姜小郎君姜砚池!
沈婳开启“围观”模式。
分出去的精神力,让她听到了姜权的疯狂显摆,也让她看到了姜砚池的全力一击。
对于姜权这样丧心病狂的变态,沈婳没有丝毫的同情,直接将他定义为“反派”。
他的死,也是罪有应得——为了私怨,不惜弄出了疫病!
姜砚池固然会死,可大部队有近万人。
一旦疫病流传开来,这些人都要死。
更可怕的是,大部队是移动的。
随着大部队的逃亡,病毒也会顺着官道一路蔓延开来。
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真要到了那一天,都不用叛军,这大盛就真的亡了!”
百姓都死于疫病了,王朝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经历了末世,沈婳太清楚病毒的可怕。
好不容易在这个架空的封建王朝获得新生,沈婳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人间炼狱”。
扑通!
就在沈婳暗自思索的时候,姜砚池耗尽全力,将姜权一拳打死。
他自己,也仿佛被抽去骨头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沈婳几经思索,还是下定决心。
“高盛,给我安排一辆空置的马车。”
“让红袖她们带着小宫女缝制些面罩、手套。”
“……凤辇里有炉子,多少些热水。”
“还有,把那些发了霉的糨糊拿来,放到那辆马车上。”
“对了,还有苍术!对!苍术!请郑院正用苍术焚烟,不只是那辆马车,我们所有的马车,都要熏烟以驱散恶气。”
沈婳叫来高盛,一连串的指令吩咐下去。
高盛完全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家殿下为何要这么做。
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奴婢,“谨遵命”是他们最起码的要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