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年京城北朝廷的大朝会,除了庆贺正旦,还有新君登基的事宜?”
沈婳远在龙门寨,虽然猜到元安、高忠良这对主仆的日子不好过,却还是不知道,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她更不知道,临死前的元安“良心发现”,竟给她留了一份“大礼”。
过了年,还没有出正月,按照传统的习俗,过完正月才算是真正的过完年。
且,山上、地里的积雪还没有彻底融化。
山路不好走,沿途的官道,也处处泥泞。
寨民们无法干农活,工坊也继续放假。
龙门寨以及附近的山林中,依然挂着红灯笼,延续着节日的喜庆。
沈婳则继续跟姜砚池讨论天下的新闻。
“嗯!沈继驾崩,阿史那曜迎回太子,并拥立太子即位。”
望着京城的方向,姜砚池淡淡地说道,“阿史那曜本就加封了护国公,如今又多了‘辅政大臣’的身份,今年的正旦大朝会,他可谓是大权独揽、风光无限啊。”
“在北朝廷,阿史那曜的权利,大概已经达到了顶峰。”
沈婳点点头,客观的评价着。
这种顶峰,不只是他大权独揽,也是在封号上,作为臣子,他已经封无可封。
再加封,那就是封王了。
而异性封王,基本上也就是一个王朝覆灭的前兆。
“最近年,应该还不会!”
姜砚池同意沈婳的猜测,不过,他也指出,阿史那曜不会那么心急。
北朝廷所占据的地盘还是太少。
阿史那曜的实力,哪怕有了中州之行的大丰收,也只是堪堪与冯龟年等三大军阀相抗衡。
实力无法碾压对手,阿史那曜就不会轻易动兵。
“……没错。尤其是明年,哦不,现在应该算是今年了。”
沈婳的目光也从京城方向,收回到山寨。
她站的位置比较高,是龙门山的山头。
登顶远眺,正好能够看到整座山,已经附近山头的情况。
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着山林,竹林、树林还有梯田,也都平添了一抹白色。
利州下雪了,今年应该不会有旱灾或是虫灾。
可中州——
“天影阁送来的消息,直到现在,中州还是一片雪花都没有下。”
沈婳幽幽的叹息着,“不下雪也就罢了,冬天还格外的暖和。”
冬天不冷,并不是什么好事。
俗语也说了:冬天不冷,不成年景。
不下雪,还暖冬,来年的天气,着实让人担心啊。
不下雪意味着来年可能没有雨水,就会引发旱灾。
而暖冬,就意味着来年可能会引发虫灾。
旱灾和虫灾随便一样,都能要了小老百姓的命,更何况是两者相加?
沈婳敬畏生命,也有着最基本的悲悯之心。
一想到天灾降临,无数百姓饱受磋磨,她就忍不住的情绪低落。
“看来,中州乃至周围地区的天灾无法避免了!”
相较于沈婳的悲悯,姜砚池看着似乎就冷酷许多。
他看待天灾,更多的还是从利益出发。
“不过,对于我们,倒是个机会。”
“山寨的人,还是太少了!”
不管是寨民,还是娘子兵,都还远远达不到地方军阀的要求。
沈婳的金钱攻略、美食渗透等,非常有效果。
假以时日,定能将周围的村镇,全都收入自己麾下。
届时,偌大的利州,就只剩下一个州府和两个县城,就能轻松被龙门寨吞下。
但,这个时间,还是有些长。
姜砚池预估要一到两年。
可若是龙门寨的人马,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突破至万。
那么,完全可以直接将利州占据。
有了州县做地盘,沈婳也就真正跨入到了一方豪强的行列。
才有了逐鹿天下的本钱。
如何快速的招兵买马?
中州的天灾,就是个极好的契机呢。
姜砚池这么算计,听着似乎有些冷酷。
沈婳却不会圣母心泛滥的指责姜砚池没有同情心。
因为天灾不是姜砚池带来的,那些灾民的苦难,也不是姜砚池造成的。
姜砚池只是顺势而为,利用了天灾而已。
其实,换个角度,姜砚池也是在救助灾民,给他们一条活路啊。
“……看来,还是要继续收购粮食。”
沈婳没有评论姜砚池此举是善良还是自私,而是继续说出自己的计划。
“还有龙门商贸,过了年,也该正式运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