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来了,肯定是惊喜。
可,这儿子发了大财,还这般的大张旗鼓,就让魏老爹心里忍不住的犯嘀咕——
“不会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吧!”
“好大的一辆马车,车厢里堆着好多好东西!”
“四叔让我过来帮忙喊人,就直接塞给我这么大一块糕饼!是糕饼啊,西市最好糕饼铺子里的糕饼,一块就要十几个铜钱呢。”
少年吃完了糕饼,还不尽兴,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碎屑。
一边说,一边回味,“真好吃!又甜又松软!”
“只是让你跑个腿儿,就给了你好大一块糕饼?”
邻居看少年舔手掌舔得那么认真,还一脸的享受,竟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吐沫。
那可是糕饼啊。
他家过年都没舍得买一块儿。
魏家四郎,居然拿来给这小子?
邻里间,帮忙跑个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魏四郎却还能给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分别就是表明人家不差钱啊。
“……魏老爹,你家四郎是真的发了大财啊!”
邻居羡慕的看着魏老爹,眼睛都有些发红。
魏老爹:……更担心了,好不好?
他顾不得多说,拔腿就往家里跑。
邻居见状,竟也快跑着跟上。
魏家距离田地不算太远,魏老爹很快就跑到了家门口。
还隔着几十步远呢,魏老爹就看到了少年所说的大马车。
真大!
真马车!
那马,高高壮壮,油光水滑,一看就是精心饲养、正值壮年的马。
不是老马,病马,也就非常值钱。
只这一匹马,就值十几贯钱吧。
还有那车厢,看着不算奢华,可也都是精工打造的。
一架车厢应该也值几贯钱。
魏老爹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去过边城,见识过外面的世界。
对于“物价”,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一打眼,心底就有了估价:这马车,加起来少说也能值二十贯钱!
他们一家这些年的积蓄,也没有二十贯钱啊。
而这辆马车,居然就是自家儿子带回来的?
更不用说,车厢里还有那么多的好东西。
一袋袋的米面,整只的羊、鸡、鸭,还有那么多的匣子。
哎呀,也不知道那些匣子里装着的又是什么好东西。
魏老爹越看、越估算,心里越是打鼓。
老天爷!列祖列宗!四郎不会真的在外面胡作非为了吧。
杀人放火金腰带啊!
如果老实本分地当个兵,根本就不可能发财。
就在这个时候,魏老爹隐约听到了自家儿子的声音——
“哈哈!什么发财不发财的,我这是跟了个好主公!”
“哪位贵人?哈哈,说起来,你们可能都没有听说过,我们主公乃上皇与先皇后所处的嫡长公主,上皇亲自册封的万年长公主。”
“哦不,现在新君登基,我们主公也得到了册封,是为万年大长公主。”
提到自家小公主,魏四郎根本不用做戏,他是真的骄傲、自豪,以及无比的崇敬!
“万年?是隔壁的万年县?以万年为封号?”
不得不说,京城的百姓,就是有见识。
他们一听这封号,就知道“不得了”。
公主的封号,也就是封地的名号。
封地越好,位置越重要,汤沐邑越多,标明这位公主越受宠爱,身份越尊贵。
但,纵观整个大盛朝,那么多的公主,还没有一个能够以京城为封号。
因为京城最重要,也最为特殊。
以京城为封号,那身份,已经不是用尊贵所能形容了,简直就是独一无二。
“对!就是以万年为封号,我们公主乃大盛最尊贵、最正统的皇室贵女。”
绝非什么乱臣贼子,而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
大盛还没有彻底灭亡,大盛的皇族,在普通百姓心目中,依然是尊贵的、不可冒犯的。
就连还在担心儿子做了错事的魏老爹,在人群外,听到儿子这么说,也禁不住眼睛一亮——
儿子没有从贼?
而是继续当着“官兵”?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公主、皇子什么的,区别不算太大。
他们都是皇帝的孩子啊,都是尊贵的皇室贵人。
而且,没听儿子说嘛,他的那位主公,可是太上皇钦封的万年长公主,小皇子册封的万年大长公主。
这位公主的身份,得到了蜀京的南朝廷、京城的北朝廷双重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