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抬眸看着谢昀笙,只见他眸底映着自己的身影,身后万物尽在他眸中,可他看见的只有自己。
似是被蛊惑一般,沈珞轻声应道:“好,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你一人面对天机阁的人。”
谢昀笙看着她,再次提醒道:“记得,你答应过,无论何时都不要独自一人面对天机阁的人,不要一人踏进天机阁。”
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只能用自己来威胁你,只盼望你在这世间多一丝留念,多一份牵挂,再不会孤注一掷。
…………
夜晚,星辰依旧,星河璀璨,谢昀笙不由回想起前世他与沈珞初见。
那是父皇五十五岁寿诞,月华满天,灯火如潮,她走在阴暗的宫道与所有朝臣背道而驰,孤独清冷,飘然于尘。
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可若是百姓遇到危险,她总会奋不顾身将所有人护在身后。
那时他便喜欢她,一直陪在她身边,可他们相遇的太迟,他来没得及了解她的所有……
“殿下,襄阳可有传来消息。”沈珞伸出食指斗着眼前的青草,提醒道:“匪徒打家劫舍靠的便是消息灵敏,那些劫匪奸诈狡猾,若是大军走漏消息,他们怕是会四下隐藏,到时只会无功而返。”
“大军开拔需要经费,不能空跑一趟,一无所获。我们不能耽搁时间,要抓紧时间将藏书带回,早日抵达襄阳。”
“徐潇传来消息,他们还有三日才能抵达襄阳,等处理完天机阁的事,我陪你一起去襄阳,可好?”谢昀笙看着身旁的沈珞,轻声道。
他本是想要等天机阁主回来,可珞儿拒绝的那般明显,又急切的想要去襄阳,他便意识到这事不简单。
珞儿最大的仇人是天机阁,为何会执着的想要去襄阳剿匪,而且极力抗拒自己与她同行。
襄阳定然有异。
沈珞抬眸看着满眼星空,毫不犹豫的拒绝:“剿匪不是打仗,那样的场景还是不要经历的好。”
“你能经历,我就不能经历了?”谢昀笙看着身旁的沈珞,眸底拂过一丝无奈:“我看起来就那么经不起风雨。”
沈珞转首看着将自己拉上上来赏月的谢昀笙,低语道:“你能不能经历风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挺能折腾人。”
“我困了。”沈珞看着谢昀笙,满腹委屈。
她这人不能安静,只要休息下来便觉得困想要歇息。
今日酉时谢昀笙便将她拉到山上,戌时已过,他们还在山上,她有些熬不住了。
“那你在这儿歇息一会,稍后我将你唤醒,而后我们一起下山。”谢昀笙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让她可以倚在自己肩头。
珞儿时常噩梦,时常犯困,若得空闲便会打瞌睡,今日将她带上山来便是想要寻个机会让她向自己靠近。
沈珞被他带入怀中,本是想要挣扎,可困意上来,刚靠在谢昀笙肩头便已经睡熟。
谢昀笙侧眸看着睡在自己肩上的沈珞,眸底拂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柔声叹道:“小瞌睡虫,想睡便好好睡。”
语落,他撑着她的头,轻松而又熟练的将沈珞背起,向山下走去。
张辽和张康看见谢昀笙背着沈珞下山,惊的语无伦次,两人立刻迎上去:“殿下,太子妃怎么睡着了?”
“天机阁的一切对她来说太沉重,我带她上山只是想要让她放心一些,好好睡一觉。”
语落,谢昀笙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让你们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传来?”
张辽怕惊扰到沈珞休息,将自己声音压得极地,小声汇报道:“属下办事不利。天机阁主神出鬼没。根本寻不到他的踪迹。”
“属下只查到天机阁在滕州开了一家酒坊,为了能够探听消息,属下命人在酒坊隔壁租了一间房子开了一家客栈,监视这酒坊的一举一动。”
张辽越说越小,微不可查,而后自觉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继续查。”谢昀笙叮嘱道。
珞儿查了十几年都没有查到天机阁的罪证,这才半个月时间,查不到丝毫证据也是正常。
“稍微收拾收拾,两日后出发。”谢昀笙开口命令道。
“回宁安城吗?”张康小声回道。
“不,与沈珞一起去襄阳。”谢昀笙低语。
珞儿想去襄阳,那他便陪着她一起。看看襄阳到底有什么能吸引珞儿放下天机阁竭力奔赴。
张辽张康领命,不再开口,深怕发出一点动静惊醒沈珞。举着灯笼为谢昀笙照亮。
谢昀笙将沈珞背会房间时,正撞上副阁主出门。
叶九明神情复杂的看着谢昀笙,想不通为何太子殿下会喜欢一个男人,甚至不顾及自己的名誉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谢昀笙看了一眼张辽,张辽立刻会意退后几步追上擦肩而过叶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