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点了点头,拿出一道黄符,刚要动手,却听见老道开口:“不许!”就是一声不许,说话之时,刘赤亭已然越过李稚元,抓起胡潇潇继续朝前狂奔而去。此时胸口那炙热感觉,越来越强烈。雾气也越发浓郁,胡潇潇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持枪的你打不过,但你的拳头她也要提防,你屏住呼吸,等我提醒,伺机出手。”刘赤亭点了点头,将剑递给胡潇潇,并未说话。一境洗髓、二境朝元、三境化炁。按莫嘲人所说,老道钱玄已在二境圆满了,极其不好对付。可钱玄过了那条小溪之后,也忽然心中不安,因为他也无法透过迷雾去找人。以免生变,他便沉声道:“还是快些解决吧。”童趣直想骂人,不是你想看她的手段吗否则怎么会这么麻烦李稚元童趣相隔不到四尺,可只听得见对方声音,瞧不见对方身影。“童趣,小心些。”此时胡潇潇站在刘赤亭身后,深吸一口气,开始积蓄元炁。已经三月没有动用元炁了,至少也能撑上片刻吧刘赤亭当然不晓得,他背后有数张黄纸,此时却在胡潇潇并指虚划之下,逐渐有了纹路。一口气画了两张符箓,方才所积蓄的元炁,已经被尽数抽空。将符箓提在双手,胡潇潇轻轻拍了拍刘赤亭,突然一步向前,动静极大。长枪与剑,几乎同时袭来。与此同时,胡潇潇沉声道:“封剑!封枪!”与老道或是莫嘲人的驳杂元炁不同,胡潇潇所画的符箓,元炁极其精纯。两道金光发出,李稚元与童趣手中兵器竟是同时脱手。刘赤亭趁机一步迈出,崩拳、铁山靠,夹杂着运转至极致的汹涌热息,全力一击。可是身无符箓压制的刘赤亭,低估了自己拳头的力道。拳头递出之时,正在童趣胸口,那股子锋锐无匹的热息一瞬间就将童趣胸膛贯穿,心肺都被搅碎了。刘赤亭还不自知,拉起胡潇潇的手继续往深处狂奔而去。可是还没走出几百步,猛地一步后,雾气骤然消失。前方不足百丈,便是一道悬崖!只听见浓雾之中,李稚元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音:“童趣!童趣!师父,快救救童趣!”刘赤亭一怔,沉声道:“难道……我打死他了”胡潇潇没好气道:“你不打死他等他打死你吗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待会儿要是……”话没说完,刘赤亭便出声打断:“邓大哥说,天无绝人之路。”胡潇潇真想说一句,可是人会绝人之路啊!可此时,李稚元发疯似的冲出迷雾,速度比方才快了数倍,胡潇潇尚未来得及转头,便被一枪重重砸在胸口,噗的一口血喷出,倒飞出去十余丈,重重砸在了石壁上。刘赤亭眉头一皱,可那长枪犹如游龙,势大力沉,比之方才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只一枪横扫过来,刘赤亭双手去挡,却同样被砸得倒飞十几丈,撞碎了大片岩石,随后重重摔落地面。只见李稚元双目猩红,恶狠狠盯着刘赤亭与胡潇潇,近乎咆哮:“我要你们死!”本就是强行支撑,此时此刻,两人都没多少气力了。没想到胡潇潇嘟囔一句:“这下好了,我也不管用了。”长枪已然刺来,多余的话,好像没机会说了好像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吧就在长枪即将落下之时,老道瞬身而来拦下长枪,手中还抱着已无进气的童趣。山巅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范山人大意了,反正莫嘲人已经挣脱出去,拼命往山谷尽头。当年我重创那对夫妻,老邓定是瞧见了襁褓之中的刘赤亭这才毅然决然北上。他要让世人瞧一瞧,父母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生下来的孩子却不一定是。虽然我不知道老邓因何被流放,但他说过,是与师门有了争执,得罪了惹不起的人。那刘赤亭便是他向那些人证明他没错的关键,我又怎么能让他死此刻景猱也领着飞火营,狂奔至此。瞧见靠在石壁下方的少年少女,景猱一步跃下,怒道:“宵小!敢杀小侯爷,还不速速伏法”本想趁机上前,起码护着这小子的命啊!可是李稚元那恶狠狠的眼神递来,景猱愣是没敢再往前。刘赤亭硬撑着起身,也扶起了胡潇潇。他看了景猱一眼,沙哑道:“伏你大爷!”老道随手一挥,便将胡潇潇抓去了景猱身边,胡潇潇当即被定住。老道这才松开长枪,沉声道:“如此魔道,此时不除将来必成大祸!”方才一拦,李稚元平静了许多,但双眼之中那股子凶狠,半分不减。老道刚一转头,她的长剑便洞穿刘赤亭肩头,硬生生将其挑起来甩去了景猱与胡潇潇脚下。她一边往刘赤亭走去,一边沉声说道:“童趣死在你这个贱种手中!他是你十辈子也赶不上的人,你怎么敢杀他的”刘赤亭给了胡潇潇一个安心眼神,景猱压低了声音说道:“别犟,别他娘犟!”可刘赤亭却还是硬生生爬了起来,朝前踉跄几步,摆出拳架子。“我不杀他,等着他杀我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我惹他了”一拳递出,软绵绵的,被长枪轻飘飘拦下,顺势一枪又贯穿右肩。枪再次将刘赤亭挑飞,这次势大力沉,重重砸在了石壁上。这次没有再能爬起来的力气了。胡潇潇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是她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憨货!别犟啊!你跪地磕头,求饶啊!一只脚踩在了刘赤亭头上,李稚元踩的,好像就是一只蚂蚁。“那日秦州官道上,你竟敢看我!那时我就该斩你的!”景猱心头一颤,得亏那时大雨披着蓑衣。可是转念一想,只要李稚元查,那就一定查得到的。李稚元又说道:“即便我不是修士,杀你,也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我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放在童趣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