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难免好奇,探着脖子一看。
这才发现,小糯宝手里拿的,竟是一袋金瓜子!
那金瓜子装得满满当当,乍一看,就能有几十两了,难怪小家伙怀里一直沉甸甸的。
冯氏惊讶问道,“闺女,这是萧老太太给你的?”
小糯宝看到被娘发现,这才放弃“埋粑粑”,搂着金瓜子眨巴眼睛。
“是啊,就是萧奶奶给的,她不让糯宝跟你说。”
等再一细问,才知,原来萧老太太是不放心小家伙,这才给了袋金瓜子,让她好留着花。
金瓜子又叫碎金子,光是一丁点,就够一个农户吃喝一年了。
更别说,萧老太还给了一整袋。
小糯宝怕娘知道会说她,便想帮在被子里,等到空出时候,再另找地方藏好。
冯氏估摸萧家车队都快走出二里地了,这会儿再追也赶不上。
她无奈,只好戳戳闺女小脑瓜,“既是你萧奶奶宠着你,那你就拿着吧,不过可得记着人家对你的好,以后不能忘了萧奶奶。”
小糯宝自然记着呢,立马脆声应道,“嗯呢娘,等糯宝再长大些,还要去京城看萧奶奶的。要是她老了走不动路了,我就让五锅锅背着她,继续和糯宝一起玩儿!”
小丰苗不知不觉,被妹妹甩了个大任务,这会儿却没进屋。
只坐在门边,怅然叹气。
毕竟萧老太太也是他的师傅,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现在人真离村了,他心里就空落落的。
冯氏笑着摸摸闺女,“你萧奶奶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被你给笑坏,行了,快把金瓜子拿给娘吧,娘给你收着,你可别给弄掉了。”
她知道,自家孩子都生得正,知道感恩,是极好的苗子。
而小糯宝也没了负担,这便笑嘻嘻递上金袋子,看着娘把它藏在衣箱底下去了。
这会儿时辰还早,李七巧正不紧不慢,在外屋热粥煮饭。
姜丰泽没了萧兰衣作陪,独自练剑也觉没趣儿,拿了个凉馒头,就要去辽东营看上一眼了。
自打上回立功,辽东营众兄弟得了赏,姜丰泽便给他们放了长假,让他们风光回家探亲。
眼下,那边营地空着,不过泡养的鸡鸭和黑狗,倒是得要人去喂。
临走前,姜丰泽看到西屋炕边,放着一本黄历,才想起来它,忙进屋拿给妹妹。
“糯宝,这个是你萧哥哥给的,说是专给你用的黄历。”
“你要是想你萧奶奶她们了,那每日过完就撕下一张,等整本全部撕完,你萧奶奶就肯定会再来村里看你的。”姜丰泽笑着说道。
小糯宝一听,还有这好东西。
于是小手伸过去一抓,就把黄历拿来,宝贝似的挂在窗棱上了。
小家伙这下子有了盼头,心里也算是有着落了。
看着她笑得小脸溜圆,冯氏不放心地拽走丰泽。
“你可别唬你妹妹,一本黄历就是一年,等过完了,萧老夫人不来,惹哭你妹妹娘可不放过你。”冯氏要瞪眼睛。
姜丰泽笑得轻声,指了指灶上白面,“娘,妹妹不认字,又不识数,她撕完一张,咱再拿浆糊给她粘在后面,这样她永远也撕不完,盼头就一直在。”
冯氏恍然。
“该不会是萧公子那机灵鬼想的主意吧。”
姜丰泽嘴角扬得飞起,“哈哈,娘猜得没错,我可想不出这么损的招,全是他的主意。”
不过当然,萧兰衣也不是为了糊弄糯宝,属实是为了哄孩子不难受罢了。
小糯宝不认识字,哪里看得明白上面的日子,只能吃了没文化的亏。
冯氏和姜丰泽嘀咕完,便去仙泉居,把这月的账清算了下,又把大伙的工钱结了。
得了银子后,刘婆子喜笑颜开,闺女的嫁妆又添一笔。
李引儿温声谢过冯氏,就坐了村长的牛车,拿上一些米面,去清水村看李文才了。
村里的日子过得清净。
眼下地里活计不多,汉子们坐在地头说笑,到了快晌午,才起身烧了今年的秸秆。
秸秆掺着枯枝落叶,一把火烧得满田滚烟。
乡亲们被呛得咳嗽,但眼里却是盈着笑意,这可都是来年长庄稼的好肥料啊。
姜家的秸秆也才刚烧,姜丰虎来到地里时,老李头他们就来一起搭把手了。
众人边干活边唠嗑,等烧完秸秆,就回家放好农具,几个闲不住的又搭伴上山砍柴。
妇人们勤快的,也留着旧时习惯,每每深秋就去山上挖点婆婆丁,回来包个饺子吃。
日升月落,农闲时的一天,过得快如流星。
只是又过了一日后,便到了姜丰泽答应许瓒,要去醉兴楼的日子。
早上起来时,冯氏合上衣襟便沉思,预感今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