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考,沉默片刻后说道:“二者之间,毫无关联。你的野望,总不能靠这么个小家伙来实现?”
陈曦不假思索道:“向阳条约签订后,天人为防止人类做大,加速推动了兽族的进化。鹬蚌相争,渔人获利。”
家族下注陈九,陈起出任下届城主,内外结合相得益彰,又有陈落这记无理手坐镇东海冷眼旁观,看似大局已定。
可如果,起落之间发生意外呢?
陈九,是变数,他的选择,至关重要。
陈卧终于明白二哥的意思。
他疑惑问道:“那今日初会面时,你还指使流儿等人去小家伙那找不痛快?哪怕与你无关,可流儿是谁?你的亲儿子。”
陈曦扯了扯嘴角,不满道:“当然不是我,傻子才会去做那种蠢事,指定又是老爷子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流儿年轻,经不住激。老爷子总喜欢这样干,打着互相磨砺的旗号,光明正大的在家里制造矛盾。”
“还是那句话,他是你儿子。”
你儿子做的事,你说不知道?我信,别人信么?
陈曦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说道:“错打错着,流儿他们今天的态度,长远来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老大家的天青丫头,知道吧?”
“嗯,母亲那边的远房表亲,六岁那年家里遭逢变故,死得七七八八,小丫头自己也差点死了,最后投奔来陈家,收养在大哥膝下。”
陈曦点点头,说道:“天青丫头向来跟流儿走得很近,单纯的把他当作大哥哥,但我那好儿子跟舔狗似的,非想要更进一步,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陈家上下人尽皆知。可如果说……是天青对小九心怀敌意,指使流儿他们去找茬呢?那是大哥的养女哟。以后这事儿惹多了,九儿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个老实小孩,那是一头幼虎,已初露峥嵘。”
陈卧眯缝着眼,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说道:“她凭什么听你的。”
陈曦伸了伸懒腰,轻描淡写道:“你们知道的,是她自打六岁起,便寄养在陈家,这些年一直是大哥他们带。可谁又能知道,她的心在贰号院?”
“你认真的?”
陈曦平静道:“当年她家那场灭门惨案,与我无关,但我的人恰好路过,救了她,一切皆是命。她去壹号院,出自我的指使。”
陈卧后背有些发凉,面色不善道:“那时就起意了?”
陈曦摊开双臂,坦诚道:“嗯。原本没抱什么期望,随手落子罢了。如今看来,有大用。”
“你准备怎么做。”
“还没想好,只有个大概的剧本,你看啊,天青故意表现出亲近小九的态度,流儿那暴脾气能忍?不得三天两头去找事,时间长了,小九自然能缓过神,这丫头是真喜欢我,还是长袖善舞,故意挑拨兄弟之间的关系?如果是后者,为什么?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是陈落,她的养父是陈起,十年前如若没有红楼上空的那场死战,现如今仁安城的掌门人,哪里轮得到天青的养父陈起去坐?你陈九身为他的儿子,这趟裹挟大势回归家族,又有西北程家、海外黄氏做靠山,想干什么?到底要复仇还是夺权?而且……据我所知,咱们那位大嫂,平日里看着佛系,与世无争,可不止一次的向天青透露过她的大志向,这样一位女中豪杰,能不防着陈落父子?嗨,又是一大助力。雄风起于萍末,咱两安静等着看,关键时候动一动手脚就行。”
陈卧缓慢起身俯视男人,神情冷漠道:“你想用九儿对付大哥,我不管,但记住底线。”
陈曦昂头迎着他的质疑目光,反问道:“二哥只问你一句,如果将来有机会,你想不想,开最后那道锁?同时,我向你保证,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大家仍都姓陈,家族之间不会兵戈相向。”
陈卧没有丝毫犹豫做作,卸下防备直接道:“想。”
“那就静等大戏开场,下一个十年见分晓。”
陈卧拎起酒坛作势转身离去,临走之际忽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从小志不在杀伐,只想人间富贵,现如今还不够?”
陈曦没有起身相送,依旧躺在沙发上品着酒,笑呵呵道:“都说了,你不懂,就像我不懂你们一样,术业有专攻。非要刨根问底的话,也很简单,陈家上下四百余口人都是我在养,家族产业也是在我的带领下壮大。可如今,走到头咯。大哥代掌城主的这十年,这也不许那也不让。诚然,我不否认他的能力与成绩,但……太过保守,比父亲更加保守。所以,他该退下来。等我登上城主之位,那时,二哥助你突破。今天你抱走的这坛子酒,就当是投名状,也是你我兄弟二人之间再次精诚合作的见证。”
陈卧嘟囔了一句不要脸,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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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天’红楼内,陈沉二人还未离去,说话间,女人腰间的通讯器闪过一阵红光。
发来的讯息很简单:贰号别院,曦、卧二人单独会面,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