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数量的增多,意味着捕捞量的增加。
前几天他们所有的渔船都去了海沟后,厂里的卡车每一回都载了两趟,才把所有的货都拉走。
可以说,他们的捕捞量占了全镇的1/3了,杨大舅也高兴的满脸笑容,新厂的收货量直线上升,效益嗖嗖嗖的往上蹿。
但是接踵而来的问题就是,这两天的捕捞量都在不断的创新高,货多了价格自然就下跌了。
再加上又额外多了5条船的大量捕捞,这两天码头上的人都在说,最近抬上岸的量比去年旺汛的时候都大。
其实都是他们这一帮人抬高了货的比重。
同样的,叶耀东他们原本天天都相当于旺汛,捕捞量没有多多少,价格往下跌了之后,大家总收入也跌了一点。
不过他们无所谓,反正价格再跌,他们量在那里,每天挣的也不少,就是岸上的本地人看到货那么多,也瞒不住。
最近一到收货的时候,就一堆人站在一旁看着,然后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说货都被他们捞走了,所以他们才那么少。
其实也不少,最近海面上漂浮的海蜇一天比一天多起来,只是价格下跌的厉害,大家捞的再多,也跟前几天赚的差不了多少。
但是跟他们比起来差的就多了,而且,当地人基本都是小木船捕捞,只能在岸边周围一带不远。
人都有嫉妒的心里,看到他们天天抬那么多货上岸,难保会眼红。
虽然他们一直解释是好几船的货堆一起,但是谁让他们抬上岸的数量就是这么多,人家哪会管你里头是几船的货。
一到上岸的时间,反正看到的都是他们流水一样的货抬上来,源源不断,占了大半边的空地。
也因此,最近来找茬的混混也是一波又一波,来了不是踢这个筐,就是踢那个桶。
要是卡车在的时候还好,杨大舅直接就把人赶走了,但是总有不凑巧的时候,卡车或者没来,又或者已经走了。
阿光一直假装好脾气笑眯眯的,人一来就递烟的递烟,又给领头的人塞钱,又让人偷偷的去叫杨国安,回回都很上道的要么把人高高兴兴的送走,要么被杨国安赶过来警告后打发走。
但是陈家年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回两回,人家也能做到和气生财,只是一天照三餐的过来要钱,他也抗不住。
他可没能力喊公安过来帮他把人打发走,只能回回都捏着鼻子认下。
不过,这也让混混们看清了,他没人帮忙,没有后台。
紧接着当然就变本加厉,一开始只是试探的隔两天来一趟,到现在一天三次无比的准点,比吃饭还准时过来,而且一回要的比一回多。
试探过,认准了人后,接下去就不一定会找上阿光了,毕竟他有后台。
找上后虽然能拿点小钱,但是也同样会被公安警告,次数太频繁了,把他们都逮进去,几天不能出来收保护费,那损失的就多了。
柿子要挑软的捏。
当混混的心里也有一杆秤,虽然不怕被抓,但是能不蹲大牢,当然还是不要蹲的好。
陈家年也因此心里叫苦连天。
阿光倒是看好戏的一直望着,心里也庆幸他关系做到位,这几天这些人凑过来要保护费的时候,杨国安都很及时的跑过来。
把钱喂给小混混,不如给杨国安求罩。
陈家年倒是也试着学他们去找公安,但是人家才懒得管你,又没有闹事,哪里能天天随叫随到,而且又是外地人。
这些小混混们也很狗,尝到了甜头后,也不管本地人收保护费了,就专门开始逮着陈家年收了,一到码头就直奔陈家年处。
毕竟,码头上到处都在传他们这些外地人在他们这里挣了好多钱了,每天都捞好多海蜇,那多交点保护费也是应该的。
阿光这边因为他上道又有杨国安几次三番出现警告,怎么也得卖个面子,偶尔过来收就好了。
也因为这些小混混一日三餐的过来,陈家年也有点受不了。
叶耀东他们边在那里排队卖货,边望着不远处。
前些天一直都是他爹运货,这两天看着一有人找茬,他就先接过送货的活。
只见陈家年刚递了一把毛票子过去,领头的混混接过后,手依旧在那里摊开,并且还摇摇晃晃的抖着腿,眼睛望到天上。
而底下的狗腿子张着嘴,也不知道在那里说啥,远远的,他们只听到什么瞧不起人?打发叫花子?来张大团结?
普通话都蹩脚的很,也就只能顺着风声听两句。
而他那一边的船工,也在帮着陈家年嚷嚷着,说他们太过分什么的…
码头上所有人都望着他们这一边,但是却没有人上前,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沾到。
两方人没一会儿就开始推推嚷嚷,骂的也越来越大声,本地话夹杂着他们闽省的闽南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