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儿封妃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虞安歌听闻此消息,不禁愕然。这辈子发生的事情,和上辈子偏离太多太多了。宋锦儿无法成为太子妃,在虞安歌的意料之中,但是宋锦儿成为圣上的锦妃,却是完全超过了虞安歌的想象。最关键的是,虞安歌得到宫闱里面的信息,竟是周贵妃举荐。说宋锦儿是天降仙女,来助大殷国运昌盛,圣上是真龙天子,纳仙女为妃,乃是天意。谁都清楚宋锦儿这个仙女身份是怎么来的,偏偏这个自诩长情之人答应了下来。其中还有什么秘密,虞安歌尚未探到,但虞安歌清楚,宋锦儿封妃,必定有商渐珩的手笔。虽然以宋锦儿的脾性,在人吃人的后宫,只怕活不长久,但虞安歌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让人时刻留意宋锦儿的动向。另外继续造势,妖女和仙女,从来都只是一字之差。这件事暂且不论,虞安歌看着手中来自望春城的信,眼神冰冷,果然不出她所料,凉国蠢蠢欲动。父亲派去凉国的暗探,探到凉国皇帝,早在三年前就四处征兵练兵,只等一个时机,便要举兵入侵。虞安歌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哪怕她重生归来,已经改变了许多事情,但面对这样的敌国,还远远不够。若大殷再不尽快加强军队,厉兵秣马,还是会重演上辈子的悲剧,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加强军队,谈何容易”商清晏语气沉郁,看向虞安歌的眼神充满担忧。早在几个月前,虞安歌便有此想法,只是谈何容易且不说国库空虚,蠹虫遍布,现在的大殷,根本拿不出什么钱来。只说就算有钱了,圣上也不会用这些钱装备军队。虞安歌看着窗外,秋风萧索,一片肃杀。“无论容不容易,圣上都该知道现在边关的情况,我打算让父亲上书,言明利害。”商清晏颇为不赞同:“天子高坐庙堂,日日听取歌功颂德之声,岂会相信战争一触即发神威大将军贸然上书,请求给边关增兵,只会让圣上心生忌惮,届时,你的处境将岌岌可危。”虞安歌回头看向商清晏,她知道商清晏关心她,但商清晏并不知道上辈子凉国入侵时,边关各城的惨烈,所以觉得一切还有余地。可虞安歌却是清清楚楚,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凉国便会举兵入侵,届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她从来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性子,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殷再次覆灭。时不我待,若真到了无可退的地步,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虞安歌站在窗边,侧头看他:“提起加强军备,圣上不一定会答应,但是不提,盛京的达官显贵,就会一直沉溺于醉生梦死之中。王爷,你该知道这个道理。”商清晏不断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才能压抑下内心的焦躁不安。他深吸一口气,依然不赞同虞安歌的打算,但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人犟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商清晏看向虞安歌,没有就那个问题再说下去,而是道:“虞公子,当初在望春城,你究竟为何救我”虞安歌抿紧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是因为前世他一封信,带给了她无限希望。商清晏看出虞安歌的迟疑,却道:“无妨,我信你。”虞安歌还未明白这声“我信你”的分量,商清晏便把自己的底牌全盘托出。“梅风在南川,一直有囤银练兵,真到了危急时刻,我自会全力相助。”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商清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系在了虞安歌身上,但凡虞安歌透露出去半个字,商清晏便会陷入万劫不复。说完这句话,商清晏一双眼睛狐疑地盯着虞安歌:“你似乎并不意外。”虽然二人相识已久,早已到了能够互相给出后背的程度,但他算是把棺材本都透露给虞安歌了,虞安歌这反应未免太过淡定。虞安歌看着商清晏,目光灼灼:“是意外的。”她意外的不是南川的那些军队,毕竟上辈子已经知道了。她意外的,是商清晏对她的信任,超出了她的想象。但虞安歌还是对商清晏泼了一盆冷水:“不够的,王爷。”商清晏道:“什么不够”虞安歌握紧拳头,抵在窗棂,揭开一个残忍的事实:“江南与边关相隔太远,凉兵若是入侵,南川的兵马非但不能及时赶到,还会引起朝廷忌惮,届时,王爷一路支援一路拦,等赶到时,边关早已血流成河。”除了虞安歌的父亲神威大将军,没有人比虞安歌更清楚边关情况了。上辈子便是如此,商清晏在江南起兵,还没有见到凉兵的面,就得先跟自己人拔刀相向。他们几乎是昼夜不停赶往望春城,却还是晚了一步。商清晏闭上眼,也闭上嘴。虞安歌道:“我清楚王爷有匡扶社稷之心,但我也要借万水大师的话提醒王爷,莫要...私心太重。”商清晏倏然睁开眼,他的一腔私心,终究是被虞安歌看出来了。商清晏苦笑:“我知道了,万事小心。”虞安歌颔首。隔日,神威大将军的折子摆到了圣上的御案之上,不出意外的,圣上没有答应。虞安歌便召集了几个曾跟随过父亲的武将,在朝会时再次请命。圣上面露不悦,望向满朝文武:“诸卿觉得如何”圣上的意思,朝臣一清二楚,再加上国库的确空虚,众人心知肚明,自然是反对声连连。更有甚者,直接站出来道:“大殷国力强盛,神威军威名赫赫,何惧凉国鼠辈说什么凉兵陈列边关,蠢蠢欲动,依臣看来,简直是危言耸听。”姜彬主动站了出来:“大殷已有十年未增军备,据臣所知,近三年的军饷,也逐年减少,圣人言,居安思危,臣以为,神威大将军的请旨合情合理。”反对者虽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