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万氏那边去好言好语先打发了媒婆,就说是家里刚遭了事,儿子差点被拐了刚找回来,眼下三女儿心系弟弟,还还没心情议亲,要缓几日。
媒婆只当女方是在故意拿乔抬高自己,这种伎俩她也没少见,很是配合的一笑:“自然自然,邹三小姐慈爱幼弟,想来等嫁到葛家,也定然能善待前头那位夫人留下来的孩子。是我没想周到,我过几日再来登门,替葛大人向邹三小姐提亲。”
邹万氏见媒婆这般上道,很是满意,狠了狠心,给媒婆塞了块碎银子过去:“倒也不叫你白跑一趟,这点银子,拿去喝茶。”
媒婆摸到手心里这碎银子,脸上的笑差点没维持住。
这银子……也太“碎”了吧!
怎么不直接给铜板呢!
还真就只能拿去喝个茶!
其实这倒也不怪邹万氏吝啬,实在是她今天刚咬牙给儿子买了个可心的丫鬟,这会儿正囊中羞涩,着实是没钱了。
等送走了皮笑肉不笑的媒婆,邹万氏又有点担心儿子。
打从带着燕瘦回来,儿子就拉着燕瘦进了院子,还把房门反锁了。
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邹万氏心中暗骂,那个小妖精!
邹万氏左思右想,还是去敲了儿子的门,尽量忽视屋子里传来那些男女之事的声音,强忍着尴尬提醒道:“明磊啊,你年龄还小,不能太贪……”
邹明磊正弄得起兴,让他娘这样一搅,只觉得扫兴的很。
他不耐的大吼:“娘,别来烦我!”
邹万氏“欸”了一声,愁眉苦脸的很,只能离开。
邹明磊这少年初开荤,一弄就翻来覆去的弄了一夜,到早上动静才小了下去。
这就导致操心了邹明磊一夜的邹万氏根本就没睡好。
等第二天一早,邹萍萍就兴致勃勃的起来要去信国公府。
她昨儿虽说把那位大少爷的衣裳洗抽丝了,但邹萍萍还是很虔诚的把它拿炭盆烘干,又生怕染上炭味,还特特放了好些香粉。
邹萍萍抱着那洗抽丝的衣裳狠狠闻了下,只觉得香香的,到时候那位大少爷一定能看到她的真心。
然而邹萍萍还记着,邹万氏让她去喊她一道去信国公府,邹萍萍倒是去喊了,可邹万氏却顶着一双熊猫眼,咳了一声:“早上去,人家大少爷是要去当值的。倒不如在下午那位大少爷回府差不多的时辰过去,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邹萍萍深以为然,又抱着衣裳回去了。
邹万氏顶着那双熊猫眼,忍着困,让人把燕瘦给叫了过来。
燕瘦比之昨儿的怯怯的样子,走进来的时候姿势奇怪的很。
少女脸上多了好些疲惫,眼睛红红的,脖子上手上都能看到好些青紫印迹。
一看就知道,昨夜燕瘦到底经历了什么。
邹万氏一看就一肚子火,直接骂了起来:“你个小蹄子!把你买回来,是给爷们晓事用的!不是让你勾着爷们胡天胡地的!你要好好劝大少爷,要懂的节制,知道吗!”
燕瘦一张嘴,嗓子都哑了:“可,可奴婢说了,大少爷不听……”
邹万氏一听燕瘦这声音,更恼:“不听你不会想法子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勾着大少爷胡天胡地的乱搞,伤了身子,我直接把你提脚卖到窑子里去!你不是爱勾引男人吗!就让你勾引个够!”
燕瘦浑身发颤,落下泪来。
昨晚的经历对她来说就像噩梦。
她难道就想那个样子吗?
她也没想到,看着生得俊美的少爷,上了床是那么……那么一个可怕的模样!
甚至直到现在,她每走一步路,下面都疼得好像撕裂了一样。
燕瘦浑身微微发颤,无助极了。
邹万氏见燕瘦瑟瑟发抖的样子,还以为燕瘦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满意的一点头,大发慈悲道:“行了,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好好伺候少爷,别再想搞些狐媚上不得台面的事!等少爷成亲了,也不是不能让你生孩子!”
燕瘦垂头应是,又姿势古怪的慢吞吞离开了。
等到了下午,邹万氏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起来,关心了一下邹明磊,这才去了邹萍萍屋子里,把邹萍萍喊起来:“走了,去信国公府。”
她想着,正好家里实在没银子了,她这个当娘的,管亲生女儿要个几百两花花,度过一下难关,也不过分吧!
邹萍萍又赶忙给自己上了一遍脂粉,把自己最好看的一套首饰拿出来,戴在头上,这才抱着于崇恩的衣裳出了邹府大门。
邹府看门的老头瞥一眼花枝招展的邹萍萍母女俩,没吭声。
母女俩一路到了信国公府,邹萍萍便羞答答的去问信国公府的门房:“大少爷在府里吗?”
门房脸色有些古怪,瞥了一眼邹萍萍身后的邹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