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江江面之上,一支船队正在行进,虽然上面挂着朝鲜的旗帜,但船上的士卒装扮都是大明人。
“侯爷,距离白石场还有不到三里”
“传令下去,全军在白石场登岸,立刻支援碧蹄馆。”
“是”
时间流逝的很快,陈操睁开眼睛的时候,山城外早已经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
看不出喜怒的陈操在一众将领的护卫下来到山城东城处,在一侧山包上看着正在攻城小跑的朝鲜炮灰。
“给炮营的人传达命令,打光所有炮弹之后,摧毁每一门火炮。”
赵信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操,见其他人都没有开口阻止,便拱手:“属下这就去办。”
“王爷,西门朝鲜军刚才攻城,被我军打下去了。”
赶来的曹士秀一脸的嘲讽:“那帮子人拿了咱们的步枪,居然还会开枪,只不过准头实在是差劲。”
陈操眯着半只眼睛,样子看上去有些生气,语气不善道:“怎么,你还想他们打得准让咱们多死几个弟兄?”
“末将失言了”
“定然是被俘的士兵迫于压力教会的朝鲜人。”徐孚远肯定的说道,因为先前李先云的那个旅被俘了近千人,步枪自然落入了朝鲜人的手里。
陈操要振奋军心了,因为他们身处异国他乡,今晚这一战乃是关键,若是失败,他们都没有机会再回大明。
“建奴猖狂,朝鲜人无信,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大明人,乃是天·朝上国,出身就比这些人高人一等,可为何?
为何自万历初年开始,就被建奴人欺负,及至萨尔浒之后,咱们大明便一蹶不振,时至今日,北朝的那些人居然放弃了辽东,放弃了自秦代以来属于咱们汉人的领土?
我大明绝对不能让建州野人所支配,也绝对不能让附逆的朝鲜人所欺压,本王今日在此,与众将士同生共死,记住,此战,必生则死,必死则生”
“必生则死,必死则生”
“必生则死,必死则生”
“必生则死,必死则生”
数万人的齐声呐喊,军心气势顿时达到了一个顶峰。
“他们在里面喊什么?”
宁完我竖起耳朵听了许久,便摇头:“不甚清楚,兴许就是战前动员的话。”
“阿敏”莽古尔泰策马而来:“我部休整的差不多了,昨夜冲杀不甚尽兴,今晚且看我一战。”
“明人的火器犀利,你切要小心。”
“你放心”莽古尔泰转头看着身旁的亲信奴才吼着:“去把格日勒那个卵货给我叫来,他们蒙古骑兵不是自诩草原无敌吗?”
陈操有甲,只不过不到最后关头他绝对不愿意亲自冲阵,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再者,即便是现在也暂时没有到弹尽粮绝的地步,骑上战马前驱就是为了增加士气。
“不到关键时刻,他们不会出动骑兵。”
陈操念了一句,便看着那些端着火绳枪和鸟铳的朝鲜人与汉八旗冲了上来。
“传令,自由射击。”
枪声掩盖了喘息声与哀嚎之声,硝烟弥漫在黄昏之后的北汉山城上空,黑烟顶上飞过的成群乌鸦胆子极大,它们也在寻找最佳的觅食机会。
停了许久的炮声响起,密集程度很大,且爆炸范围也比以往广了许多,两万多人的军阵之中如同花朵绽开了一般,每当一处飞溅泥土之时,必定是死伤数十人。
“这就是明人的火炮?”
数次交手基本上都在夜晚,入夜前借着黄昏的余光,阿敏终究看清楚了爆炸在前锋军阵之中的动静。
“去告诉莽古尔泰,压住朝鲜人,若是敢后退,一个不留。”
近百发炮弹全部打光,野战炮的炮口处因为炮弹出膛产生的余温甚至已经微微泛红。
入眼所及,前方两万多人的军阵已经全部混乱,压阵的莽古尔泰正在砍杀仓皇逃跑的朝鲜人和汉八旗的火器部队。
李思忠策马到阿敏的身边:“还请贝勒手下留情。”
阿敏斜睨了一眼李思忠:“李总兵,你没看见他们要冲击大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