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万历时才恢复了其子井建驸马都尉一职,并授予五军都督世职传到至今。
井宽没有像祖上一样娶到公主,便依靠着祖上留下来的驸马都尉一职混到现在。
“井都督,长城沿线如何?”
井宽陪着陈演往衙门内行走:“陈大人尽可放心,三隘之地防备甚严,有喜峰口的前车之鉴在,末将接任营州以来甚是仔细。”
陈演点点头:“井都督,本官下午要巡查三隘关口,你且准备一下。”
井宽觉得陈演有些小题大做,毕竟他在营州还未接到建奴大军集结的消息。
“陈大人自辽东入关远道而来,不如先休整几日,下官也好安排一下陈大人的日程。”
陈演左右看了看,便道:“井都督且来,本官有要事与井都督商议。”
都督衙门内,井宽将陈演请到了二堂内书房,双方对向而坐之后,井宽当先开口:“不知道陈大人有何要事与下官商议?”
陈演嘬了一口茶,随后慢悠悠的放下,笑道:“井驸马在时,听闻神宗皇帝有意将岐王之女嫁给井驸马”
井宽一定,随后一叹,自己老父亲在世之时曾谈到过此事,井家的富贵都是因为祖上娶了公主才发家的,虽然明朝娶公主是一件窝囊事,但自从嘉靖之后,这种情况大大的有所改变。
公主下嫁之后可以出十王府另居,不再居住皇宫,驸马与公主见面的时间与自由也多了许多,是以井家一直暗暗的想要将皇亲这个身份保持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娶公主,即便娶不了公主,娶一个亲王的郡主还是可以的,大婚之时照样可以成为驸马都尉。
井宽的老爹井建之所以没有娶到岐王的女儿,原因还是因为有御史上奏言井建不是男儿身,由此作罢,而且还因为贿赂遴选的宗人府官员,被罢了驸马都尉一职,只给井宽留了一个世袭的五军都督府佥事。
任谁都窝囊,到了井宽这一代,好像皇家再没有想起井家一样。
陈演已经察觉到了井宽的异常反应,便兀自接着说道:“当今天下纷乱不止啊,辽东建奴也是虎视眈眈”
井宽没有听明白陈演的意思,便拱手:“下官愚钝,还请陈大人明示。”
“井都督,祖上乃是巨鹿侯啊”
陈演有些惋惜的念叨了一句,见井宽的脖子已经有些红了,这才道:“严嵩一案乃是诬陷”
“没错”
井宽也是气急了,被陈演前面铺垫说了一通,居然不通脑子的就应了陈演的话,严嵩案乃是世宗钦定的铁案,谁敢去翻严嵩一案?
当即反应过来,一阵心惊之余才发现陈演好整无暇的正端着茶杯吹气喝水,却又摸不到陈演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用怕,”陈演一句话又将正在胡思乱想的井宽给吓了一跳:“井都督,富贵功名就在眼前。”
井宽不明就里,随后便心惊一跳,失声道:“陈大人你想从营州走私?”
三边之地走私之风很盛,特别是山西这几年,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就是他所在的营州也有不少守关将领私下走私,只不过这些都是军伍干的事情,联合文官的有,很少。
至少在井宽的眼中,陈演不像是干走私生意的。
“呵呵井都督看来与关外鞑子的交易不在少数啊”
井宽连连摆手:“陈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听说而已,再者,即便是走私,也与富贵功名不沾边啊。”
陈演虽然与邹维琏研究过井宽,但也毕竟不敢把事情敞开了说,于是借口道:“还当真与走私有关。”
井宽愣了愣,便是他管辖下的几个参将都有走私的生意,每个月也会在这个上面送银子给他,既不用他担责任,也不用实际行动,即便出了事也有那些人背后的文官去处理,何乐而不为。
“嘶陈大人,朝中若是知道”
陈演低声道:“如今南直隶的税赋已经三年没有收上来了,国朝日益唯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