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不懂礼数不说,还暗地里下绊子让我出了大丑,我好歹也是秀才出身,如何能受此侮辱?”孔天喜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厮派人下药不说,还把大粪泼我身上,着实可恨。”
“你还是收敛吧,”孔右说道:“这次我来就是为了与那陈操求个和,家中得知你的事情已经很是不满,大伯那边虽然还未表态,但若是他们开了口,咱们家就没前途了,所以,家里的意思是能息事宁人则罢,莫要与那陈操一般见识,对方毕竟是锦衣卫,更何况他的后台是当今圣上的宠信宦官魏忠贤。”
孔天喜一副吃亏的表情:“我知道,那个出了名的佞臣,真不知道他那些学问哪里来的。你说大伯家怎么作不出那等文章?”
“别说没用的,虽说今日我在陈操面前吃了亏,但也多少了解了此人,他不是好相与的善茬,以他对付李维翰的手段来看,此人确实是有大谋略的,家中涉及了太多朝中隐晦,千万出不得事,你我吃亏是小,若是让大伯家丢脸,咱们家也算彻底完了。”
入夜,赵信匆匆走上二层船舱:“大人,查到了。”
“讲”陈操正在吃羊肉泡馍。
“翁美芯是漕帮的人。”赵信拱手道。
“漕帮?”陈操万万没想到她是漕帮人,只是以为是哪个权贵的家眷:“继续。”
“漕帮总堂在淮安府,共有仁、义、信三大堂与十二分堂口;三大堂分三家,分别是翁、钱、潘三家管理,那翁美芯便是仁堂的人,他父亲翁时阶是仁堂堂主;漕帮在兖州府的生意主要由翁美芯主管。”
陈操让人端上来一碗羊肉和一盆子馍,然后让赵信吃:“难怪啊,打听事情那么顺畅,冷云贵那厮见了她都点头哈腰的给面子,想不到是漕帮人。还有呢?漕帮的来历怎么说,潘友荣那厮我记得是帮主不是?”
“是”赵信喝了一口汤:“漕帮从太祖皇帝开始便兴起,最开始就是翁家做帮主,不知道怎么的落到了钱家,钱家在宪宗朝时当了一段时间尔后就落到了潘家身上,一直至今;不过大人,漕帮内部听闻倾轧不断,翁家与潘家的关系不是很好,仁堂虽然在淮安,但翁时阶一直都在济南坐镇。”
“对了大人,”赵信说着想起一件事情:“冷云贵那厮受不住刑,已经签字画押了。”
“嗯,你屈打成招的功底还是可以的,以后再接再厉。”
赵信一脸的黑线
第二天一早,陈操正在吃早饭,赵信快步跑上楼,朝着陈操急声道:“大人,坏消息,属下刚刚接到城中兄弟的禀报,昨夜知府衙门扣押了翁美芯。”
陈操皱眉:“什么罪名?”
“勾结响马盗”
“好胆识”陈操忍不住点点头:“看来是他们开始报复了。”
“昨晚任城卫已经被孔右以都司的名义接管,据报孔右那厮已经上报了都司衙门,言及响马盗已经威胁到了运河水道,让都司调遣周遭卫所前来兖州府,准备大肆搜捕。”
“狗贼”陈操站起身:“还真把我当做响马盗了。”
“大人,撤吧?”赵信拱手。
“撤?”陈操瞪大眼:“此时若走,宋澈没来,咱们很有可能会在运河上遭到袭击,而袭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所谓的响马盗。”
陈操可不愿意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拒绝了赵信的提议:“翁小姐救我一命,那就得还,再说,她身后还有济南的漕帮,我看,是潘友荣要整她们妇女啊。”
“大人高见,不是如此,郭彦那帮人还不敢动翁家,定是潘友荣想要趁机瓦解翁家的势力。”赵信也附和道。
“走,咱们去知府衙门,询问案情。”
翁美芯身份不同,郭彦也不会把她投入知府大牢,只是派了人重重包围了翁府,然后等着后续的事情。
对于陈操的到来他并不吃惊,便打趣道:“怎么,陈大人连翁家的案子也要过问?”
“不知道郭知府拿翁家的理由是什么?”陈操拱了拱手。
“她们翁家借用漕帮之名偷偷出海贸易,并且勾结山东境内的响马盗黑吃黑,此等黑心帮派,本官自然是要绳之以法,更何况还在我兖州府境内。”郭彦老神在在的说道。
“嗯,”陈操点点头:“锦衣卫办事,皇权特许,任何案子我锦衣卫都可以过问,甚至是插手,怎么,郭大人当了十几年的知府难道这点还不清楚?”
“你”郭彦被陈操的话弄的哑口无言,别说,这兖州府境内就是他知府衙门里都有北镇抚司的缇骑坐班。
“好好好”郭彦连连道:“既然陈大人打定主要要趟这趟浑水,那就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嘿嘿”
陈操这回是带着人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翁府的,门外果真是站立着不少任城卫的军士与知府衙门的官差。
入的大堂,翁美芯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在看陈操写的话本,正经话本。
“翁姑娘”此时的陈操是一身官服,样子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