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衙门外等着潘友荣的人,一上马车,潘友荣便道:“去把南堂堂主柳一中找来,我有事吩咐他。”
“帮主?”潘友荣的心腹关切的问道。
潘友荣长出一口气:“杨一鹏说的对,两边下注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但我觉得他的话有问题,谁说不能投机取巧,人照杀,若是出了事,我还有后招,陈操一定不敢杀我,那还怕什么?”
黄明一直没回去,因为要出堂作证,并且明天林尧俞就到淮安,所以是哪里都不能去,他住的驿站有一队锦衣卫守着,再加上这里是淮安府城黄明睡得也踏实
陈操一行人刚刚从妓院出来,在外喝花酒是他来这个世界最大的爱好,与后世蹦迪差不多,而且陈操现在只要打出纳兰容若的名号,喝花酒连钱都不用给。
陈操与赵信几个走出妓院大门,转入另一条街准备回驿站时,便听到‘绷’的一声响。
“大人小心”赵信大喝一声,他前面的一名校尉已经被射中倒地哀嚎起来。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陈操刚刚办完正事,又喝了些酒,脚下居然有些虚浮,被赵信一扯便倒地。
又是几声弓箭响起,又有人哀嚎起来。
天气果然会影响箭矢的发挥,陈操倒地之后,便看见周遭几条街冲出几十名蒙面的黑衣人,一个个提着朴刀,朝着自己这边杀来。
陈操大惊失色,来不及计较这些人的来路,自己这边除却赵信、许开先和十几个校尉之外便没人了,况且刚才还被箭矢射中几人,现在站着的也就十五六人左右:“赵信,放信号弹叫人,派人去找援兵。”
“是”
啾砰
黑色的天空上绽开出一朵红色的烟火
领头的黑衣人借着些许月光和火把的照耀,挥刀朝着陈操砍来,在他来看,这个穿着便装的才是真正的大鱼。
“大人小心”许开先当下一刀隔开了黑衣人的攻势,然后便和其战成一团。
“杀呀”
双方爆发了激烈的打斗
陈操仗着自己在辽东和浙江的战斗经验,丝毫不把这帮人放在眼里,抽出绣春刀便冲了上去。
视线所及很黑,若不是对方拿着火把,他根本不知道砍的人是谁。
下雨了
而且很大,连对方的火把也被淋灭,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就好像救星一般,使得双方不得不暂时分开,黑衣人整装待发,好像在中场休息。
“大人,就剩咱们几个人了。”赵信吃力的说道,他受了伤,鲜血正从他手臂往外流,汇合着雨水滴落下去。
“漕帮的人真是好胆识,杨一鹏,今日不死,明日定然要你命。”陈操兀自说着。
“大人如何得知他们是漕帮的人?”
“猜的”
“动手”
寒光闪烁,黑衣人再次动手,这回对手下了狠招,乱刀朝着陈操这边砍来,手下的校尉根本挡不住,不时便被砍死在地。
到最后,居然就剩下了陈操三人还在抵抗,陈操仗着武勇,挡在赵信和许开先的前面:“对面的漕帮兄弟,今日杀我,可知道明日的后果?”
领头的黑衣人迟滞一下,便笑道:“人只要死了,什么都好说,好要你提醒,兄弟们,杀了他,动手”
砰
一声火枪响起,领头的黑衣人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重锤了一般,然后站不住往后退去。
“不可能这么大的雨火枪不可能”
话还没有说完,领头的黑衣人便断气死去。
陈操再一次给手铳上好纸壳弹,然后举枪对着那帮人:“谁还想来试一试?”
剩下的黑衣人至少还有二十几人,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站住了脚步,刀剑他们不怕,对手的火枪居然在下雨天还能击发,那还怎么打?
“兄弟们,他的火枪只有一个,打中咱们一个就没用了,跟我上”
砰
话音一落,说话的那人也被陈操打死,陈操这下没招了,他的手铳只有两发纸壳弹,谁能想到在南直隶居然会遇到有人刺杀自己。
于是扔掉了手铳,提起绣春刀:“来,本官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陈操,杀了本官,你们名声大噪”
“杀呀”
脚步及呐喊声由远及近,陈操长出一口气,自己的援兵来了,铳拖的时间也够久了,若是迟迟不来,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里。
果不其然,周遭燃起了火把,大队的南京右卫士卒开进这条街,慌不择路的黑衣人选择拼死一战,这些人都是死士,不存在被活捉的念头。
‘砰砰砰’
乱枪其发,当先十几个黑衣人全部被打成了筛子
“留活口”陈操大喊一声。
但在大雨和枪声的主导下,自己的话好像是多余的。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时便下成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