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沈岱渊和江宥白听到脚步声。
两人齐齐的转头看去。
沈岱渊眉梢间缀着几分温柔笑意,语气轻缓,抬手朝她招了招:“初初,饿不饿?快过来吃饭。”
赢初弦轻轻嗯了一声,极黑的眼珠动了动,视线却没从江宥白身上收回来。
江宥白眨眨眼,单手靠在椅背上,做出了一个格外骚包做作的姿势,朝赢初弦眨了眨眼:“怎么?看哥的帅脸看呆了?”
赢初弦面色毫无波澜,语气平静的道:“不,我在看一个倒霉鬼。”
“你印堂发黑,头顶乌云笼罩,劝你今天晚上不要出门,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江宥白:“???”
他嘴角一抽,无语的看向发现赢初弦没穿鞋子,正去给她拿来拖鞋穿上的沈岱渊:“我说,老沈,你家小朋友嘴巴那么毒的吗?”
他就是顺势耍个帅,居然说他会有血光之灾?!
沈岱渊拎着一双兔子拖鞋来到赢初弦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子稍稍下蹲,将拖鞋放在她面前:“穿上。”
“若是站不稳,可以扶着我的肩膀。”
赢初弦眨眨眼,哦了一声,将冰凉的脚伸进拖鞋里。
见她穿好,沈岱渊才起身看向江宥白,淡淡道:“她说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
“今天晚上我打电话跟阿姨说一声,相亲不去了,你待在我这,别走了。”
江宥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双手环胸,惊疑不定的看向沈岱渊:“不是,你还真信她说的话啊?”
那话那么玄乎,一听就是吓唬人的!
赢初弦朝着餐桌走去,嗓音淡淡:“信不信由你。”
反正她已经提醒了。
就算之后江宥白不听她的,出门碰到了事,因果也算不到她头上。
江宥白抖了抖身子,看着已经坐下来,准备开始吃饭的赢初弦。
再看向丝毫没有反驳的沈岱渊,忍不住向他求证:“老沈,她说这话啥意思啊?”
意思是他今天晚上一出门就会出事?真那么邪乎?
沈岱渊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碗,给赢初弦盛汤,闻言淡淡道:“没关系,你想出门就出门,我会替你收尸。”
“还会替你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你的资产,我也笑纳了。”
江宥白:“……”
这嘴,真尼玛损。
江宥白挠挠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赢初弦那句话影响的原因,他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胸口也沉甸甸的,似是悬挂着一把刀,随时要落在他脖子上似的,闷得慌。
“啧。”
江宥白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那今晚我不出门,赖在你家了。”
沈岱渊将盛满了的汤碗放在赢初弦面前:“记得洗碗。”
“行行行。”
江宥白撇撇嘴:“就知道压榨我当苦力。”
沈岱渊没搭理他,用公筷给吃得正香的赢初弦夹菜。
眼看她碗里的食物堆得越来越高,江宥白忍不住了,连忙拿起筷子:“哎哎哎,你给我留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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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初弦吃饱了饭,又睡了一会,精气神恢复许多。
她趁着沈岱渊跟江宥白收拾碗筷,回了别墅一趟,拿了朱砂和符纸,手上还有一捧白线。
回到别墅时,阿东跟阿西恰好从医院回来。
一看到赢初弦,阿东瞬间就哭了:“呜呜呜呜!赢小姐,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谢谢你救了我狗命!”
“往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用到我阿东的地方,您都尽管说!我保证做到!”
阿东不是蠢人,他很清楚,他跟沈岱渊能够在那场重大车祸中平安活下来,赢初弦肯定做了什么。
否则,以他跟三哥那普通人体质,早就在大货车撞过来的那一刹那死亡了,根本不可能活着!
阿东看向赢初弦的目光十分感激,眼眶更是通红:“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赢初弦神情微顿,看向他问:“真的吗?”
阿东用力点头:“嗯!真的!”
“那你的再生父母现在需要公鸡血还有黑狗血。”
赢初弦微笑:“你可以帮我弄来吗?”
阿东面色一滞:“啊?”
“公鸡血和……黑狗血?”
赢初弦点头,开口道:“取黑狗血的时候最好不要杀生。”
阿东虽然想不明白赢初弦要这两种血做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一抹眼泪,拿上车钥匙匆匆跑出去准备。
赢初弦拿着东西进了屋。
恰好屋内阿西正在跟沈岱渊汇报:“三哥,我调查了那个大货车司机的信息,调查结果得知,驾驶那辆大货车的司机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